她想着爷爷说的话,看到她站起来,禾谨舟会高兴吗?
她有时觉得自己是最了解禾谨舟的人,有时候却又觉得,自己有太多不了解禾谨舟的地方。
了解禾谨舟的人……
岳宴溪拿起电话:“你在哪?”
岳宴溪踏进一个过去十年从不想踏足的地方。
“抱歉啊,我这画画到一半,实在是走不开。”顾启堂身上穿着一个米灰色工装围裙,上面沾着五颜六色的油彩。
岳宴溪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有点问题想请教你。”
顾启堂给岳宴溪倒了杯水,笑着说:“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还有问题能请教我?”
岳宴溪:“再怎么说你也当了十年的禾夫人,有些问题我还是应该虚心请教的。”
顾启堂无奈:“你啊,这张嘴对我就一点都不留情面。”
十年前,禾谨舟结了婚,岳宴溪怕控制不住想将人抢过来的欲望,刻意远离,甚至刻意跟禾谨舟做对,那时候,从不怕惹她生气。
岳宴溪现在看着这个禾谨舟曾经生活的地方,恍然惊觉时间竟过得这样快,当初那种刺进骨子里的痛意,仿佛也都跟着时间一起流逝了。
“我今天只是想问问你,如果你惹禾谨舟很生气很生气,你都是怎么跟她道歉的?”岳宴溪很不想问出这种问题,面子上挂不住,眼神四处飘荡,也不看对面被提问的人。
顾启堂皱起眉,看着很为难。
岳宴溪许久没听到回答,才将眼睛转过来看他,“你还想藏私不成?”
顾启堂:“这有什么可藏私的,只是她从没跟我生过气。”
“没生过气?”岳宴溪说,“你们夫妻这么琴瑟和谐,情比金坚?”
顾启堂无奈一笑:“当然是因为无气可生,顶多就是记错了晚宴时间,没能一同出席,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会责令整改。”
岳宴溪想想,倒也符合禾谨舟的作风,又问:“那别人惹她生气呢?她怎么消气?”
“是你惹她生气了?”顾启堂总算知道岳宴溪的来意,看来是摊上大事了,否则以岳宴溪的性格,不大可能就这样跑到别人家里来虚心求教。
岳宴溪不想回答。
顾启堂摘下身上的围裙,表情认真:“说实话,这些年我就没见过她生谁的气,非得说的话,生最多的,倒是你的气,每回看她脸色很不好,我就知道,多半是因为你。”
岳宴溪自言自语:“那我还挺厉害。”
顾启堂“唉”了一声,说:“今天我这画肯定是画不成了,走吧,带你参观参观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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