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柒道:“娘娘不用担心,这里有一封信,将这封信想办法交给她,她自然会主动来寻。”
昭仪:“这封信是?”
花柒回望苏乾一眼,道:“娘娘不用管信内写了什么,交人去办便好。”
昭仪接了信,眼睛定在苏乾身上许久,大声道:“既然与王后有关,我定然不会怠慢,若是此事为真,今后我必全力以赴相助,以重振我虚南皇室血脉。”
一番话铿锵有力,苏乾不解,听这妃子的意思,她应该是猜到了什么,那么花柒又是如何知道的?难道是薄遥的那封信?
几人被安排在昭仪殿中住下,赏了一桌好酒好菜,莫诚献贪了几杯酒,早早回房歇息了,翠芬也因一路奔波中途离席,屋内只剩苏乾花柒二人。
苏乾抿嘴,酒足饭饱后,启唇打问道:“花兄,那封信。。。。。。上面写了什么?”
花柒冁然笑道:“你果然还是在意的!怎么?好奇了?”
苏乾颇有些不自在,但表现的不是很明显,他悠然道:“不过是听到那位娘娘所言,猜测信中写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花柒:“你的意思是我偷看了那封信?”
苏乾急忙道:“我并没有责怪花兄看信,我的意思是。。。。。。”
花柒大笑:“是看了!”
苏乾怔然,愣愣的看着花柒。
花柒缓缓侧躺在蒲席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攥着酒壶,玩味道:“信上写了薄小公子对苏公子深深的歉意以及满腹的思念!”
苏乾黑了脸。
“。。。。。。”
见苏乾压根没信,花柒认真道:“上面写了你是虚南皇后亲儿子的几个缘由!”
苏乾了然,薄遥与自己一路相伴,不论是神堂被发现、玄脉秘图还是封蛟城等等,所有与谷菱歌有关的事情都在指向自己,薄遥只需归纳几点,将此告知风栖栖,她作为谷菱歌乳母,自然不会漠然而视。
不过令苏乾惊讶的是薄遥竟对自己计划如此了然于心。。。。。。
他既然要帮自己,可他为何在校场中选择对自己的哀求避而不见?甚至要求寿篱下手痛快些?。。。。。。
这一切似乎完全说不通。。。。。。
见苏乾独自愣神,花柒道:“说到苏兄的身世,我还真是吓了一跳!不过我更好奇的是,苏兄既然与王后有关,为何不早早找到风栖栖来证实自己的身份,好好享受荣华富贵?偏要等到寿篱欺负到头上才肯走这一步?”
苏乾安静片刻,自嘲道:“如果是一年前的我,一定会高兴的发疯!以前做梦都在想,自己能成为什么富贵之人,别说皇子,就是个衣食无忧的有钱人,我都要拜天拜地烧高香了。。。。。。现在一步登天,从衣不蔽体到王公贵族享尽荣华富贵。。。。。。真像是大梦一场!我也不是圣人,谁不爱钱权?”他顿了顿:“只是这一年我发觉金山银山并非能买来你想要的快乐。。。。。。况且我没有宫斗的脑子,也不愿做政治的筹码!寻常人家。。。。。。”
苏乾脑中闪过锦稷,喉中蓦地哽住,而后长叹一口气,道:“。。。。。。寻常人家的亲情冷暖又岂是荣华富贵能换来的?”
“宫斗。。。。。。”花柒双眼眯了眯,翻身躺下,枕着双手怔怔看向屋顶:“苏兄,你其实很幸运。”
苏乾疑惑:“怎么说?”
花柒道:“你若真是谷菱歌的儿子,便是不参与宫中斗争,不要荣华富贵,至少也能知晓自己是谁的儿子。。。。。。有的人一出生就已经无家可归了。”
苏乾想起花柒的身世,一时没了话,心中自嘲,谁的儿子?两个世界,他又该如何自处?
皇宫中的夜甚为寂静,没有柝声,没有犬吠鸟鸣,甚至宫人走路都踮着脚尖。
苏乾脑中时不时闪过那日校场当中的片段和薄遥冷漠的面孔,十分混乱,索性穿了衣服,闪进莫诚献房中,本想要他再陪自己喝几盅,没想到喊了数遍,屋内都没有人应声,苏乾点了烛火,却发现房屋中空无一人,被褥中塞了个枕头,似乎怕人发现。。。。。。
苏乾心知莫诚献不是惹是生非的人,可这里是虚南皇宫,不是薄府更不是锦稷,大半夜瞎跑,若是被当做小偷捉走,那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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