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追上板凳,两人便已经来到了石牢内。映着入口透进的光,苏乾看见薄遥正端坐在原地,似乎是动都没动,除了一身清寡的长衫被石壁的脏灰染了几缕污迹,混着身上之前被金丝勒出的血迹,看起来倒没有什么不妥。
“小公子!”板凳缓缓蹲下盯着薄遥:“你。。。。。。师从何人?”
薄遥抬起头一双长眼冷冷盯着板凳回应:“与你何干?”
苏乾自觉已经不是个好商好量的人,不想薄遥竟有过之而无不及,在别人的地盘上却俨然一个北极冰洞,说起话来要么气死人要么冻死人。。。。。。
板凳挥起地上一枚石子打在墙壁的一块凹槽中,玄煞网的蓝光突然出现,继而从中间慢慢散到两侧。
板凳向前挪了挪,道:“既然不愿说,那我便当你无师无门,如此也没什么多虑的了。”
他从身侧举起匕首站起身子对苏乾道:“坐到他身边去!”
苏乾腿有些软:“师父你要做什么?”
“换血!方才不是说了么?”
“怎么换?”苏乾冷汗直流,脚指头痉挛。
“割了你二人的腕子,你体内的东西自会吸收他的鲜血。”
“。。。。。。”
苏乾忽然觉得注射器真是个伟大的发明。。。。。。
他转头见薄遥仍是镇定自若,忙道:“师父,血型能配对吗?我是。。。。。。b型血。。。。。。”
板凳皱皱眉道:“什么毕姓血?赶紧把袖子揭起来!”
苏乾脚底生了根,用尽全力扎在了土壤中!他没挪步,心里也没底,看了眼面部肌肉组织坏死薄遥,又问:“得换多少?”
板凳:“全部。”
苏乾猛地扶着墙壁,险些瘫倒,震惊道:“那他岂不是要死?”
板凳一脸的理所当然:“我方才不是说了吗?那不然呢?”
“师父,他可是我的朋友。。。。。。”
“朋友?”板凳挑了挑眉:“如若真是朋友之前你就求我将他放出来了,这虚南与坤山相隔甚远,来这里躲仇人,你当为师糊涂?”
“那。。。。。。那也不能杀!”苏乾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挡在薄遥身前。
之前还想叫他自生自灭,现在却为了这个欠费脸大喇喇的站在一把利刃之前,简直就是姜维剖腹胆大如斗!
板凳声音渐渐转冷:“为何不能杀?”
苏乾心中一横:“他。。。。。。他有病!”
此话一出,薄遥慢慢抬了头,看着苏乾瞳孔缩了缩。
“病?什么病?”板凳显然不信。
苏乾回身指着薄遥的脸,沉重道:“师父难道看不出来?他身型瘦挑,面无血色,夜里更是咳血严重,这是传尸之症啊!”
所谓传尸之症指的便是肺痨,这种说法也是苏老爷子研究《黄帝内经》时跟他提到过的,既然两个世界文化相似,想必这么说板凳不仅能懂还能知道此病的严重程度。
板凳双脚轻轻挪了挪,虽然动作很小但是被苏乾尽收眼底,看来他果真了解此病。
苏乾急忙添了把火:“师父,你当他为何要帮我们这些牲人,就是为了行善积德,下了地狱少遭些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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