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突然不怕冷了?”
“大概。”
连续两个模棱两可的回答,终止了闻哲继续提问的打算。
“吻我一下,”谢藤侧头看向闻哲,带着阔别已久且显而易见的漫不经心,“长一点的那种。”
闻哲难得从善如流的照做,谢藤在彼此的嘴唇还没有彻底分开前就扬起了嘴角,道:“你要是一直都那么听话……”
谢藤没能说完,就被闻哲打断:“你就不讨厌我了?”
“我就不会感到惊喜了。”谢藤语气暧昧。
闻哲嗤之以鼻地同时用力搓揉了对方的脑袋,随即改变了话题,问:“什么时候回北美?”
谢藤短促地笑了一下,坦然地向后,半靠近闻哲怀里,顺势圈住他的腰,视线重新回归海岸线彼端的光亮上,问:“你怎么知道要去北美,而不是东南亚?”
“通过观察一些细枝末节,选择可能性最高的推论。”闻哲笼统地回答。
谢藤又笑了:“非常讨喜的优秀观察与分析能力。”
“谢谢。”闻哲不客气的收下了赞赏。
“你离开之后到我藉由婚礼装死之前,其实已经享受过被许多人追杀的感觉,”谢藤毫无预警道,“其中还有一整支雇佣军。”
闻哲动作一滞,仅剩的没能串联在一起的线索之间突然出现了一条清晰的线。
“人数大约一百出头。是群既低调又专业的人。”谢藤继续道,“否则我身边也不会始终留有几个好手来保障自己的安全,更不可能逃过爆炸袭击。”
“额外还有一支雇佣兵,不是nato的人?”闻哲问,“是秋的手下里出现了叛徒吗?否则你不可能知道他们具体人数和做事风格。”
“对。不是。也不是秋。”谢藤先颔首后摇头再点头,“就是我的人。都是我的人。”
他略作停顿后,修正了自己的话:“以前都是我的人。”
“你居然还有一整只雇佣军。”闻哲用半开玩笑地方式感叹了自己贫乏的想象力。
谢藤的身躯突然发颤,却并非失控,而是比刚才仅停留在唇角更为夸张地笑。
“并不违法。”他带着笑意说,“不是吗?”
“被自己的雇佣军追杀的感觉怎么样?”闻哲反问。
“很刺激,”谢藤途中就收敛了笑容,难得认真道:“希望你永远没有机会体验那种感觉。”
“你的身手就是在那段时间突飞猛进的?”闻哲没有放任话题变得沉重。
“你的幽默感也突飞猛进了。”谢藤恢复了笑容,而且笑得比刚才还厉害。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完全靠进了闻哲怀里。
“考虑到中东那片不稳定的局势,我如果不提前做些准备,即便过去了,也会寸步难行。恐怕就只能龟缩在所谓的现代绿洲城市,或者东南亚的某座孤岛上,吃喝玩乐地虚度自己的余生了。”谢藤说,“提高身手到足以自保的程度,只不过是必须提前做好的准备之一。”
藉由他的大笑所带来的颤抖,从他背部传递到了闻哲的胸口,让这些根本不能归类在愉快范畴的话题略微变得轻松了。
“我记得你雇人的时候都非常的谨慎,”闻哲说,“应该已经从根源上避免了这种情况。”
“是的。”谢藤说,“严格来说,他们只是对我的计划感到惊讶,因而对某种不确定性感到了恐惧,继而对未知的挑战也产生了退意,所以才会选择那些更为稳定的雇主。可惜,他们的新老板们交给他们的第一个任务就是除掉我。”
闻哲微微皱眉,想:有什么关键的部分被“不确定性”给指代并省略了。
“们?”闻哲问,“他们的新老板们?”
“对。们。不止一位。”谢藤说,“如果他们能稍微有点脑子,就会发现他们的新老板才是导致一切不确定性因素的根源。可是就像你说的那样,我雇人的时候往往都很谨慎,我挑选的‘武器’只有基于金钱和对我的忠诚度,并没有把足够的智慧列进必考选项中,也算是对我以往的行事作风所给予的最直接的讽刺。”
太聪明的人很难彻底左右,太愚蠢的人无法做事,而介于二者之间的人很容易就被蛊惑,继而失去忠诚度。
“就算是意外,也太过巧合了,而且还能接触到整支雇佣军,”闻哲问,“是你团队,还是你的朋友有问题?例如栗野。”
“栗野如果有这种级别的智慧与野心,恐怕只会混得比我还惨。”谢藤摇了摇头,“毕竟他的家族不止黑料多,也不够有钱。仅仅是他父母的那些下流嗜好,已经足够用来威胁他们束手就擒了。”
那么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
“看来你想方设法的掩人耳目,也没能逃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闻哲多少有些意外地问,“是早在岛屿之前对吗?除开在岛上就被你解决掉的老头,还有人早已经藏在暗处,对你虎视眈眈了。可你当时不是才十多岁吗?他们有必要如此防备一名少年?你以前做过什么特别引人注意的事吗?”
“我也想知道答案。”谢藤已经不知道第几度笑了,“最有趣的部分在于,他或他们隐藏得非常之好,也很有耐心的等待。在不确定我是否会对岛下手的前提下,一直等到我愿意对岛下手。而等我解决了大部分的老头并端掉了岛,他们也没有出现。直到我解决了仅剩的两个老头,他们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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