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长久的沉默蔓延在彼此之间。
在闻哲冗长地怒斥过后,“舞台”中央只剩下同样冗长地沉默与对比鲜明的呼吸声。
一人带着无法隐藏的急促,正在极力抑制自身的痛苦。
另一人早已经恢复了平静的模样,但与外表截然相反的是他心下的警钟大作。
闻哲本以为是自己成功地激怒了对方,没想到却是谢藤趁机成功且彻底地激怒了自己,让他暴露出自己从不为人知的本性。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藤的呼吸终于趋缓。
“屠休?”
谢藤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接着是第二遍,并竭尽所能地模仿了闻哲的语气。
“屠休!”
他用完全不同的语调唤着自己的名字,宛如他本身自相矛盾的言行举止。
然后他开始发笑。
开始只是小而细碎的。后来约莫是觉得太过可笑,因而忍不住大笑起来。
闻哲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也不知道应该如何阻止,只能俯视着宛如癫狂的对方,在自己膝盖前扭曲出诡异的弧度,笑声也响得仿若能洞穿自己的耳膜。
谢藤的大笑持续得并不久,而后突然就不再笑了。
“再喊一遍好吗?”他满眼期待地看着对方说。
“什么?”闻哲不解。
“屠休——我的名字,”谢藤说,“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尤其是用那种愤怒的语调。”
心下油然而生的某种完全无法形容的感觉,让闻哲再度陷入沉默。
“我爷爷生气的时候,也会那样叫我。我一直都很喜欢那种愤怒的语调。”谢藤半拧着躯干与脖子,斜挑着眼睛望着闻哲,“他是那种典型的老派华人。教训调皮捣蛋的孩子时,就喜欢用充满恐吓意味的说教与棍棒。可是只要我背会几句诗词,或者没有在一长段方块字的抄写中出现错别字,他又会毫不吝啬地夸赞我聪慧,说:屠休是屠家的小神童。”
谢藤突然道出的回忆,让闻哲不自觉一怔。
勿说确定其真假,单凭在这种情况下突然提及这些,就已经足够闻哲吃惊。同时也让他注意到了一件事。
“为什么没有见到你的家里人?”闻哲问。他们不止没有出现在那场不知是何用意虚假婚礼上,也没有出现在谢藤设计出来的骗局丧礼上。
“你妈妈还好吗?”闻哲不认为单凭“灰姑娘与王子”就能撼动这位特殊的母亲,让她舍弃自己的孩子,“还有你的祖父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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