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也不是喜欢花花草草的人,所以这里就简单的摆了张桌子,几盆花做摆设,还有一个炕床,估计是给下人们休息午睡的地方。
这炕床算是北固国的特色,就是用砖砌成一个三米乘三米的炕,中芯是空的,方便冬天烧火用。
现在已过了端午,早已经撤了火,內膛也已经收拾干净,只等天气再冷的时候用了。
“就这里,对对,从第二块砖开始,对对,推一下,然后就能拿出来了。”
我指挥着自己人去拆炕床右下角的砖,很轻松地就拿开了砖,伸手往了一掏,直接就抓出两锭银子。
人群骚动起来,郭太守的亲随也立刻动手帮忙。很快,炕床被拆出了一个大窟窿,从里面清点出二百两雪花银。
围观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到大声议论,都很惊奇地看着我。
我看了看这银子数目不对呀,就转头看着刚刚被粽子绳捆起来的郭大人的随从,揪着他的衣领问:“其他的银子呢?赶紧说,要不然给你上酷刑!大月国有的是酷刑,让你生不如死。”
忽然觉得自己有小恶魔的潜质,居然也能够这样恶声恶气地说话,我也有点惊讶我自己的表现。
当然,气氛组也到位了。肖小三带着南厂的人都凶神恶煞一般,看着也挺可怕的。
这名随从立刻就怂了,还痛哭流涕地说自己也是有苦衷的。但是,他也是没见过大世面的人,很快就交代出其他五百两的下落。
还没等我说话,郭大人立刻就让人去挖,果然几路人马同时挖掘,立刻就把其余的五百两捧了过来,亮蹭蹭的,整整齐齐,都打着官银的标识。
案子破了,居然还如此简单。
郭太守围着我转了一圈,想说点什么。但是欢夕已经拿出了十足的熙雍女皇范儿,端坐在正厅里,似笑非笑地看着郭太守,“郭大人,之前你答应我干妹妹,今后要跟着朕干活,一心一意,莫要有二心哦。”
“呃……”郭大人一口气憋在胸口,想想自己怎么也是维稳派的中坚力量,怎么也是气不过这么快就破案了,还破的这么轻巧。“她就是蒙的!碰巧了!”
“是哦,我就算是猜的,蒙的,也都是有根据的哦。”我摸了摸自己的发型,没有乱。
“小满,别闹!”熙雍女皇看着我这幅得意洋洋的样子,有点哭笑不得。
“说说吧,到底怎么破的案子,让我们也知道一下,心服口服,以德服人,记住了。”
“好的好的。”我收敛起小得意,开始认认真真解释这个案子的破绽。
“这案子看起来金额很大,的确令人很紧张。但若说起来,这也是最好的突破口。首先来说,签押房是机要重地,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进出出的,所以首先就能断定这是内贼作案。
所以,我先向郭大人提出了第一和第二条请求,其实这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就是让盗贼知道后,不敢把脏银快速运出太守府。
当然,这时我又说只有六天便可破案,也是要稳住他的情绪,知道可能六天后,如果我不能破案,他便能够将藏起来的银子运走。”
“嗯,有道理。但是如何知道是我身边的随从?”郭大人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这个说法。
“您身边这位随从,也算是贴身护卫,我在这六日进进出出太守府的时候,每一次都能够看到他。
其他随从还能够三班倒,有休息的时间。可是他全程跟着您,完全没有休息,并且每一次我和您说话,并且在书房里关上门密谈的时候,都是他最后给关门关窗,这不是做贼心虚,又是什么?太关心了,反而让人怀疑。”
我站在这名随从面前,看着他面脸通红的样子,摇了摇头,“虽然我们说钱能够解决任何事情,除了生死。看来,你的事情未必是生死大事,因为你没有那么急迫地把银子运出去,那么只能说明这钱对于你来说,要么就是还账,要么就是给别人。”
“还账。”这随从叹了口气,“我弟弟烂赌,欠了一屁股债,需要五百两还账,我看到签押房有七百两摆在那里,一时间起了贪念。”
“嗯,你倒也是坦诚。虽然是有原因,但依然是贪念作祟。”我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其实,知道了大概是什么人作案,但始终没有找到银子,也就是赃物,肯定也是不能算破案的。
于是,我就在太守府进进出出,走来走去。我每次走过花厅的时候,都会去忍不住看看那颗绣球花,这是在大月国很少见到的。
蓝色的,花朵很小,但是成球状,也有人称呼它为无尽夏,也就是说直到夏天结束才会凋零。
这是题外话哈,我就是好奇,所以才每次走过的时候,都去摸一摸。
有一日,它被我摸掉了花瓣,我低头去捡的时候发现炕床的有块砖并不平整,似乎是被人动过的。
一开始我还想,清理过炕床后没有恢复原状?但是看了看太守府其他炕床,都收拾得很干净,并且也有仆人们仔细地清扫。
后来我又去看这名随从,我每次看这个炕床,到花厅摸绣球花的时候,他都跟得非常紧,并且眼神有些漂移。
我估计这里就是藏银子的地方了。所以哦,就来了个出其不意,直接先抓人,后找银子了。”
合情合理,围观的人们都觉得这种推断很靠谱。反正案子破了,银子找到了,人抓了,后面的问题就不是我能处理和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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