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想起之前在酒吧偶遇蒋衡的时候说纪尧“不行”就觉得尴尬,谁知道人家早用过了。
“我找他?”纪尧抿了抿唇,勾起唇角冷笑一声:“最没资格找他的就是我。”
“嘶……”何向音牙疼地抽了口凉气,试探性地问:“你也别太悲观。主要是,你俩当年分手的时候,到底是谁的错?要是你占理,说不定他对你一愧疚,就舍不得下死手呢。”
何向音这句疑问像根针一样地刺破了什么,纪尧捏紧了酒杯,没有说话。
自欺欺人、粉饰太平——有些事是不能细想、也不能承认的,否则一旦打碎了某种平衡,很容易造成不可控的不良后果。
这么些年,纪尧刻意不去想蒋衡,也不去想那三年。他以为自己早就释然了,可何向音只是这么随口一问,他的情绪就溃不成军,本能地想无视这个话题。
纪尧的理智一直对他说,当初分手,他和蒋衡半斤八两,谁也没做人,纯粹是两件事儿撞在了一起才闹得不可开交,纯粹是性格命运使然的必经之路,迟早都得走到这一步。
但他不能深究的潜意识里却有另一种答案。
纪尧骨子里的回避性人格让他不愿意去触碰这件事,可现在这个问题被何向音一句话戳破,他就没法再继续简单粗暴地无视过去了。
纪尧握着酒杯的关节微微泛白,沉默不语地把剩下半杯酒一口干了。
冰镇的烈酒顺着他的喉管一路向下,短暂的冰凉之后是反扑上来的热辣,纪尧被灼得生疼,下意识伸手解开了领口。
过了半晌,他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是我。”他说。
第24章“记得要回家”
如果再来一次,纪尧可能不会听从伊织的蛊惑,迈出那一步。
人的一生是不可能脱离枷锁的,自由有限制,天空有尽头,人的一生都在被无形的因素束缚——出生、家庭、生长环境,还有曾经决定过的无数选择——这些因素构成了一个完整的人,然后将“个体”这个概念拘束于某一条逻辑线路里。
一代一代,循环往复。
很少有人能挣脱樊笼,违背着本能和习惯,选择另一条路。
自从纪父纪母不知从哪里听到风言风语开始,他们就对纪尧愈加上心。
纪尧搬出学校的事情不是秘密,他的导师跟他父亲是好友,时常会约在一起打高尔夫,经常会互相聊聊他的近况。
他的父母对纪尧这种“反常行为”非常在意,旁敲侧击了几次,纪尧也只是说宿舍同学早出晚归影响他休息,所以出去跟同学一起租了个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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