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公鸡打鸣的声音,打破了黎明的宁静。
天差不多要亮了。
王氏是上午巳时到的顾府,扶着许嚒嚒的手先去拜见了武氏。
&ldo;老夫人安好。&rdo;
她屈身行礼:&ldo;好久不见您,身子骨还这样健朗,一看就是有个福气的。&rdo;
武氏笑着让座,&ldo;难为亲家母亲自过来。&rdo;又吩咐丫头:&ldo;还不赶紧端热茶。&rdo;
王氏的脸一僵,武氏是话里有话啊……这在埋怨他们张家?
她想了想,堆了笑容在脸上:&ldo;这不,一听说老三媳妇添了孩子,我忙不迭地就过来了……&rdo;挥手让身后的丫头递上补品,有人参、当归、燕窝等,又说:&ldo;也怨我,你说好好的,非拉着她去参加赏花宴,偏又没有看护好,我这心里热油滚锅煎着似的,一时一会都不得安宁……只想着来看看她们母子,也全了我做祖母的心愿。&rdo;
&ldo;先吃口茶,待会儿咱们一起过去。&rdo;武氏不接王氏的话茬,平平淡淡地换了话题:&ldo;孩子长的喜人,我也是片刻看不见就想的慌。&rdo;王氏一贯是个口齿了得的,这一番话说下来,先道歉后呈情,圆滑又亲近,一点纰漏都没有。她倒不好再强抓着不放了。
&ldo;是了。&rdo;
王氏端着盏碗抿了几口茶,&ldo;一听您说,我心里就喜欢了。&rdo;武氏既然给了梯子她就顺着下去,管她是什么意思呢。顾家心里再不喜,首当其冲的是张居龄……
顾晗坐月子本来就不应该在娘家坐,自己不仅不挑理,还带着一大堆的东西亲自登了顾家门探望……于情于理,也做的足够好了。
又说了一会儿闲话,武氏便带着王氏去了春在堂。
满哥儿刚吃了奶,在母亲的怀里睡觉。被王氏抱起的时候也没有醒。
王氏便夸:&ldo;真是聪明的好孩子,和老三长的也像,一看就是个懂事、伶俐的。&rdo;
&ldo;他还小,能看出什么呀……&rdo;
顾晗忍不住地笑:&ldo;母亲快别夸了。&rdo;王氏夸的她都觉得不好意思,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倒都是挑着好话说的。
&ldo;你不懂。祖母看乖孙,越看越爱。&rdo;
王氏从袖口处拿出一对鲤鱼戏莲花的金脚镯,&ldo;这也是给他的。&rdo;
顾晗让丫头接了,笑着和王氏说话:&ldo;母亲坐下歇一会吧,大早上的就赶来了,路上估计也累了。&rdo;王氏绝口不提让她回去固安的事,她当然乐得如此。
&ldo;一路都是坐马车的,也不累。&rdo;王氏看满哥儿的眼神像看金元宝似的:&ldo;瞧瞧,长的多好看呀。长大了一定比你的父亲、母亲都好看。&rdo;她抱着暖哥儿坐在圈椅上,&ldo;我是你祖母,可不能忘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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