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走!不能走!”他疯了似的抓着一个跑路的人。
男人被他抓得一愣,“你他妈放手,你没看网上的消息吗?再次爆炸的话,都要受影响的。”
秦文斌歇斯底里:“不能跑!消防员根本灭不了火,我们都要去帮忙,不然他们会死的!”
男人不知道这是哪来的疯子,偏偏衣服被秦文斌抓住,跑也跑不掉,他急得大喊:“死就死,关我什么事!老子还要活命呢!他们救火是他们该做的,他们拿了钱就应该替我们灭火,难不成着火了他们不死要我死!老子才不死呢!”
秦文斌张张嘴,心里忽然裂开一条口子,冷风都往这里呼。
这话多熟悉,是谁说过来着?哦,是他自己,他也说过这样的话。
不就是消防员吗?那是他们的职责,死了也不关我们的事。
那是他们该做的。
如今,秦文斌忽然明白,秦烈是在以这样的方式惩罚他。
他无力地坐在地上,人像被抽光了生机的树苗,瞬间干枯,忽而他抓了把头发,哭得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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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希,你没事吧?你还是留在这,我陪你。”严蜜担心道。
“是啊,你现在回去干什么?秦烈又不在家,你就在这等着,这几天我们陪你,等秦烈回来再送你回去。”梁潇潇哄她。
“对,你一个人回去肯定无聊死了,还会胡思乱想,留在这大家也好说说话。”
李瑞希愣愣地摇头,秦烈电话打不通,她不想在这等,在这等着心里总是不安定,她要回家。
出租车都去了郊区带那边受伤的群众了,根本打不到车,她面色无神地走进地铁,地铁站的新闻正在播放郊区的大火,车厢里所有人沉默着注视新闻。
这火烧了很久,聚集了全市的消防员灭火,可最终还是没有任何起色,火越少越大了。
播音员声音低沉,面露凝重,这感染了车内所有人,包括李瑞希。
地铁呼啸而过,风从耳边吹过,她从玻璃中看到自己模糊的倒影。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我们国家老是这样拿命去拼,真不明白为什么,这种集体主义,牺牲主义真是要不得,人应该更理性才对,明知道这么大的火人进去扑不灭,还非要不怕死的往里跑,这样做有意义吗?难道就不能用别的手段?难不成钱比命还重要?可以调集直升机支援什么的,就这样烧着,最多损失点钱,至少命能保住,这些消防员真是太傻了。”
“是啊,每次灭火都要死这么多消防员,为什么不学国外保命要紧?”
“大家都在歌颂消防员,我倒是觉得没必要,这就是他们的职责,他们拿了钱就得干事,他们不上谁上啊?我家亲戚开店,消防验收不过关,最后花了很多功夫才办好,从这件事上我就觉得这一行水也很深,天天歌颂有意思吗?他们之中还不是有些蛀虫会收钱办事?要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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