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羡予脸都阴了:“让祝嘉过来。”
庆安立即应下,撒腿就跑。
不多时的功夫,祝嘉被请来了,祝嘉自然是认得庆安的,见是谢羡予有事找她,便放下手里的事匆匆赶来了。
她才一进来,看到坐在谢羡予身边的婉若,眸底暗了暗,又拱手道:“小谢大人,何事这么急着找我?”
谢羡予眸光前所未有的冷:“我听赵冲说,是你吩咐他放弃追击乱党残兵的?”
祝嘉面色微僵,没曾想是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来找她。
祝嘉转头看一眼赵冲,赵冲根本不敢抬头,要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赵冲不敢告她的状的。
她心知是瞒不住的,便沉声道:“是,当时已经清剿了从这边攻进来的乱党,但太子殿下那边还生死未卜,我出于周全考虑,这才命他前去支援。”
这话倒是滴水不漏,乱局之中,当然是太子优先。
谢羡予冷冷的掀唇,可这种推诿的说辞,朝堂之中尔虞我诈的见多了,他可不吃这一套。
都是千年的狐狸,当他好糊弄?
“当时太子可有告危?”
祝嘉眸光一滞:“是,是没有,但我担心……”
“祝将军是军中出来的人,应该比我更明白军规严明,原先的部署在没有出现意外的情况下,擅自更改调动,祝将军是来玩笑的吗?”
“且不说这伙残兵险些残害数十名无辜贵女,若是他们潜入河里,猝不及防的杀上龙船,你擅自调动人马,放过乱动残兵,又罪当如何?”
祝嘉已经僵硬,被堵的说不出一句话来,额上都冷汗涔涔。
汪直默默看她一眼,心里为她提前默哀。
惹谁不好非得惹谢大人,但凡在京中多混些日子就该知道,那些个朝中的老狐狸都绕着他走,惹到了他,他想整的人,总有法子问罪。
也就京中那帮涉世不深的闺秀们觉得他清风霁月风清月朗,朝中谁不躲着他?
今日这调令之事可大可小,毕竟祝嘉也是为了太子好,可谢夫人险些遭难,谢大人岂能放过她?
这事儿,就只能大。
祝嘉被他说的几乎颜面无存,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难看,分明只是一桩小事,也没有造成任何损失,却如此不依不饶!
“此事,是我考虑不周……”祝嘉艰难的张嘴。
谢羡予眸光冰冷:“我原本以为定安侯治军严明,孟家军也该人人如定安侯一般骁勇,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祝嘉被刺的脸都青了,他竟半分颜面也不给她留?
“我自会给定安侯去信,让他换个人来京中办事,十万孟家军,若个个无视军规肆意妄为,那看来边关也守不住。”
祝嘉喉头一梗,手脚已经冰凉,他这是,要夺她的权。
义父极看重和谢家的合作,这次义父对她委以重任,让她代替他回京拥护太子,若是谢羡予张口要换人,义父怕是也不会再信任她。
她慌的连忙要求情:“谢大人,我……”
谢羡予没再看她一眼,直接抱起婉若便大步走出去。
她胆敢无视婉若的性命,就是在打他的脸,他岂能容她?
谢羡予走到彩棚门口,看一眼还在战战兢兢的赵冲,冷声道:“杖五十,罚俸半年。”
赵冲连忙谢恩:“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谢羡予没再久留,抱着婉若离开,庆安也立即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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