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老师上了岁数,可不能再气了。”拓跋渊笑了笑,“若不同您玩几次,您怕是到如今都不会原谅朕。”
&esp;&esp;说罢将棋子收好,左臂扯住了将要滑落的黑裘,长腿一身便下了榻,对慕容擎道:“出去说……”
&esp;&esp;慕容擎稍稍侧身,由他先行。
&esp;&esp;慧定喜滋滋地凑上来:“八角,贫僧同你杀几盘。”
&esp;&esp;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在院中。
&esp;&esp;慕容擎一路惴惴,来到东海后便闻到海面吹来的腥风,顿时有些呼吸不畅,想要犯呕。
&esp;&esp;天子见他面无血色,低声道:“东海不是你能待的地方,你既然来见朕,应是有重要的话要说。说罢便回去吧,赫连遂那边需要你看着。至于陆瓒……”
&esp;&esp;他目光扫向身后远处的阁楼,淡淡道:“陆瓒早已发现虎符被窃一事,朕不知道那人会不会去寻他,想来不久之后他便要借见贵妃之名将此事告知她。朕还需要你看好他。”
&esp;&esp;“臣领旨。”慕容擎道。
&esp;&esp;“朕信不过别人,对你和楚壁却是十分的信任。”拓跋渊收回了目光,又问,“发生了何事这样匆忙来此?”
&esp;&esp;海风灌入鼻腔,慕容擎只觉得呼吸更加困难。
&esp;&esp;“臣来之前同韩楚璧去了垂花楼。”慕容擎蹙着眉从怀里掏出一物,“发现了这个。”
&esp;&esp;一朵秋香色梦冬花静静地躺在慕容擎手心,泛着耀目光泽。
&esp;&esp;拓跋渊拿起梦冬花细看,半晌后道:“彩宝矿脉已枯竭……这样巨大的宝石朕也从未见过,是从前的物件?”
&esp;&esp;“是。”慕容擎坚定地点头,“是从垂花楼顶楼寻到的。”
&esp;&esp;拓跋渊举起梦冬,眼眸同梦冬在正午阳光之下泛着极为相似的光彩。
&esp;&esp;“那应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他慢慢道,“太祖还在位时,倒有那么一家人因私藏覆蕉而获罪,最后主谋被腰斩,其余人皆被发往海外小岛。你将这个东西拿来,是说……”
&esp;&esp;“是。”慕容擎接过话来,“臣想,殿下或许……会有危险。”
&esp;&esp;拓跋渊将梦冬花攥在手心,稍稍一用力后张开五指,任它碎成黄白齑粉。
&esp;&esp;“朕早就警告过他,妓女不能碰。”他冷声道,“一个王公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偏偏去那种地方。他愿意自甘下贱,便是死在那女子床上都不足为奇。
&esp;&esp;他不敢求朕,便去央外祖,外祖也坦言不让他接那女子入府。
&esp;&esp;可偏偏就他大胆,趁朕却霜之时将那女子接了回去……危险?朕看他此时快活得很,哪里知道什么危险。”
&esp;&esp;只是事已至此,已经不是一般的棘手,又叹气道:“可惜外祖此时应去了辽东,现如今京中唯他独大,谁都拿捏不了他。”
&esp;&esp;慕容擎听他说起大司空宇文馥,惴了一路的心终于提起来,低声道:“大司空大人……于前往辽东路上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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