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绪言依稀听到了阮青洲的声音,就这么挨近了。他疼得发颤,又蜷着脊背乞求怜爱,再像拓展领地一般,将自己的血腥蹭上了那身衣袍。
他要用自以为的肮脏抹毁阮青洲的清白,既已注定成敌,那些被迫接受的压迫和屈辱,谁也别想躲开。
第17章招供
但阮青洲的味道还是渐渐淡了,段绪言有意识地寻找时,也就嗅见了浓烈的药味。再睁开眼已是次日,他往旁看去,大抵猜到自己是在北镇抚司的直房里。
他动了动右臂,撑坐起身,一名小吏正巧端着东西进门:“醒了啊。”
段绪言生出片刻的戒备,看清小吏手中端着的是药碗,才松懈下来。
“你伤的只有手臂,清创拔毒上药什么的都全了,御医说只要人醒了就没什么大碍,醒得这么快,看来你这身子骨不赖嘛,”小吏递来药碗,说,“你也算是命大,和你一起被送回的那个人犯伤的是肺,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猜到小吏口中的那人就是丁耿,段绪言问道:“他怎么了?”
“和你一样中箭了呗,不过那人到现在都还没醒,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小吏说着,哼笑一声,“你也真是,还有功夫关心别人,怕是不记得自己受伤后都做了些什么吧。”
“我做什么了?”段绪言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仰头喝起了苦药。
“你还真不记得了?”小吏嘿嘿地笑了两声,看热闹似的,嗟叹道,“都是有主子上司的人,你说你怎的就这么好命,听闻昨夜尉侍卫和赵同知在外头寻了殿下半晌,结果还是殿下亲自架着你寻见了锦衣卫,你也是个倔的,人都没意识了还非要扯着殿下的手,死命掰都掰不开,方才取箭时还敢上嘴……”
段绪言呛出了声。
小吏摆了摆手:“得了,不说了,就算是替殿下挡了一箭,你这胆子也忒大了些,尉侍卫跟了殿下这么多年也不见得敢这样放肆,得亏殿下没追究。”
段绪言问:“殿下呢?”
“在诏狱里头,准备提审人犯呢。”
——
昨夜钱氏祖坟和北镇抚司接连出现了两批刺客,今日北镇抚司算不上平静,光是清尸和对账就忙了半天。
章炳指认尸体过后,正被押往刑讯房,阮青洲就坐在诏狱的班房中候着,一身衣袍理得齐整,沾的却是泥渍土屑,磨损的衣摆还散着线头,肩头和双膝处更是留了段绪言的血迹。
赵成业稍看一眼都胆战心惊。
昨夜锦衣卫失职,他为此提心吊胆了大半天,烟都不敢嘬几口,唯恐阮青洲一个不适意,事情传到阮誉之耳边,降罪的旨意就往北镇抚司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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