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瘫在榻上喘息,要人再次不可耐地咬下去。
段绪言撑头侧躺在旁,观他神色,听他声响,便想掐高那下颌,咬断他的喉咙。他头一回生出了一个念头——杀死猎物,似乎不比折辱他来得更爽快。
折辱他,折辱阮青洲。
只要他段绪言还是北朔皇子,还冠着北朔皇室的段姓,对阮青洲来说,就再不会有什么事是比雌伏在他身下更屈辱的了。
如此想着,他俯下头去,鬼使神差地用唇在那人的手背上轻蹭了一道。抬眸那瞬,眼中带些嗜血的野性,他淡淡一笑,便也将指节触到的热汗当做鲜血,往阮青洲的脖间抹开,才满意地收回手来。
——
将近天明时,段绪言已退回榻下,便搭肘靠在榻侧眯着,竟也睡得熟了,再醒时床榻已空,阮青洲不知何时起的身,一走便又是半日。
待到傍晚,六部的事宜暂且处理完,阮青洲先行回了东宫。
尉升正候在殿外,等来了阮青洲,也就随他进了书房。
“朱庭济在云雀街开有一间铺子,专售文玩饰品,几日下来,偶有人会进店买些饰物瓷瓶,但不久后又会到当铺,以低价当掉买到手的货物,”尉升说,“查官府备案,那间当铺实属章炳名下财产,但当初锦衣卫清查时并未发现当铺房契,所以赵同知猜测当铺应是被章炳私自转售出去,签的是未盖官印的白契,所以暂时无法查明买家身份。”
阮青洲说:“问过章炳吗?”
尉升说:“问过,但章炳坚称不知此事,赵同知本欲尽快寻见章炳的妻儿,也好让他自主交代,可是他妻儿的踪迹就断在城外的一处荒崖边,崖底也寻过,找不到马车或任何尸骨遗骸,想是章炳事先就有所准备。”
眼下看来,当铺像是财物的中转站,这些费尽心思保下的金子如今被成功换出,应是要存到更为保险的地方,或是移交至财物主人的手中。
可这批镀铜的金摆件被当做货品卖到风颜楼,看似是在借风颜楼藏匿财物,实则更像是另有所图,但若是如此,图的又是什么呢?钱宅书房里的摆件又是谁留的?
阮青洲觉出其中的怪异,但那阵发热带些余劲,稍一思索,头便疼得厉害。
他抿了口热茶缓解疼痛,道:“继续。”
尉升继续道:“关于摆件的去向,锦衣卫盯了当铺多日,得知他们今夜就会带着货物出城,赵同知已在着手布控,准备先查货物去向和当铺房契,再行抓捕。”
“何时行动?”
“辰时,现下还有一个时辰。”
阮青洲抬眸看了眼暮色,说:“我先换身便服,你派人传话给赵成业,今夜我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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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解局
让尉升退下后,阮青洲便坐在案前撑头休憩,但思索得过于认真,他也不曾发觉有人靠近身侧,直至额边有热意钻入,他才被惊扰着醒了神。
段绪言就跪坐在他身后,伸指替他揉着额头,说:“殿下头又疼了?”
“休息片刻便好,”阮青洲抬手轻拨开段绪言的指尖,“你守了一夜,不必伺候了。”
被拨开的手又往那人前额探去,摸见一点低热,段绪言说:“可殿下还病着,如此烦扰,头疼如何能好?”
阮青洲合眼养神,道:“有些事不可名状,须得早些想通。”
看他手间掐出的淤红指印,段绪言指尖蠢动,捻起袖口摩挲了几下,有意说道:“殿下也觉得奇怪?”
阮青洲稍抬眸,朝他看去:“你觉得哪里奇怪?”
“奴才是不了解那几位侍郎大人有何关联,但仅谈摆件一事,奴才就觉得奇怪。”
“说说看。”
段绪言说:“桐月枉死,锦衣卫为确认桐月身份才去了趟风颜楼,正好就遇到了朱庭济。但听柳东家所言,朱庭济上门更换摆件时与锦衣卫起了冲突,可新摆件并无异样,他大可任由锦衣卫查验,缘何要多此一举引起锦衣卫的注意呢?他这么做就好像……”
阮青洲接道:“好像本就想让锦衣卫注意到他,或是注意到那批摆件。”
经他这么一说,阮青洲觉得平顺许多,前几日忙于协调六部,他无暇细想,竟忽略了如此重要的一点。
无论是桐月的死,还是被放在钱宅书房的摆件,又或是朱庭济次日上门的举动,都是在引导锦衣卫发现摆件和风颜楼的关系,从而查到朱庭济的身上,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且,阮青洲是因为先一步发现了风颜楼摆件的异样,才会顺理成章地循着钱宅书房的摆件想到风颜楼,可若是他前一夜没有注意到雅间内的摆件,又或是没去过风颜楼,什么都不知道呢?
阮青洲再又深思,段绪言似是听见他心中所想,说道:“奴才又在想,殿下提前发觉风颜楼摆件有异一事实属意外,应当也不在凶手的意料之中,所以凶手在书房放置摆件,应当是为了让人以为钱尹在用这种方式藏金,可若是根本就无人注意到书房的摆件呢,那么朱庭济在风颜楼外刻意惹人注目,又有何意义?况且朱庭济分明与此案有关,何故要引火烧身,而且就算锦衣卫注意到他又如何,寻到尉侍卫那日说的当铺吗,再然后呢,他们让锦衣卫寻到当铺是想做什么,奴才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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