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熠之皱眉,也没感冒,怎么一个上午总打喷嚏?
楼下,虞讳来了,他环视一圈,一旁管家相当有眼色说:“先生在书房。”
堆满文件的书房里,虞熠之正在伏案工作,看到虞讳,他暂停了手上的事情。
两兄弟都很公事公办。
虞讳问:“我去见过王婶了,你这里有怀疑名单吗?”
虞熠之打开excel表格,然后导出。
哗哗哗。打印机不间断地工作着。
稍顷,虞熠之把打印好的纸递过去,说:“人有点多。”
虞讳感受着掌心中纸张的分量,“谦虚了。”
虞熠之作说明,“主要看第一页就行。标红是日常不对付的,标星号的是发生过商业纠纷的,剩下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摩擦。”
一张暗杀者候选名单,硬生生被他做成了企划。
虞讳在上面也看到了冉元青的名字,问:“你最怀疑谁?”
“两种可能,一是画作本身有毒,王天明在和我玩灯下黑,王婶是他担心事发提前布下的幌子。”
不涉及恋爱问题的时候,虞熠之很清醒。
“我和此人没有多少交集,但王天明和冉元青关系匪浅,有概率是受对方指使。另一种便是另有他人做局。”
虞熠之忽然想到自己去画室那天,林津渡的一声住嘴,现在想来,因为对方的提醒短暂锁住画室一段时间,反而是件幸事。
虞讳顺势说道:“你那个助理似乎和冉元青走得挺近,生日宴结束,你走了他还留着。”
其实根本没有助理,有的只是一个为了遮掩性向生成的一百个谎言。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虞熠之心力交瘁,一瞬间产生全盘托出的冲动。
“我……”
张口的瞬间,又不禁哑然。
养父母已经给他提供了最好的物质生活。虽说性向无罪,但是一旦彻底出柜,难免成为圈子里其他长辈的谈资,二老会不会因此觉得困扰?
虞熠之又改了说词:“他被冉元青高价挖走了。”
虞讳没有再接话,书房内倏地安静下来。
片刻后,虞熠之先打破沉默:“哥,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对我有什么要求吗?爸妈……他们对我的期许是什么?”
他习惯在工作上严格要求自己,但从来没有人告诉他目标是什么。
“长嘴。”
“掌嘴?”虞熠之下意识轻轻在脸上拍了下,这是什么需求?
虞讳想到林津渡说他们兄弟俩都没长嘴,留下意味深长地一句:“自己体会。”
他走后,虞熠之琢磨了很久。
“掌嘴?张嘴,长嘴……”
刚要悟出点什么,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林津渡。
虞熠之迟疑一瞬,还是接通了。
“我马上就要练习口技,看在五百万的份上长话短说……冉元青即将要给你寄一个起名为江舟的鲛人雕像,那玩意闹鬼,两次害得他入院,吓得冉元青赶紧就要同城特快给你……”
那边似乎出现了开门的声音,林津渡匆匆挂断电话。
“鬼……”虞熠之想起回国那天,晕倒前好像真的瞧见了记忆里的那张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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