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毕竟是个王爷,纸包不住火。
而且,今日谦王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想必现在那折子已经快马递进京中。
直到想起这一点,她才终于找回了一点真实感。
浑浑噩噩了一路,可是眼下最重要的,却是归京以后该如何。
早些时候,她只想到了那景妃谋划,直到现下琉玥入京,她却觉心慌。
濯春茶之毒,毕竟累及王爷,需得皇帝亲审。
听起来好像是个严重至极的裁判。
可是,琉玥此人,当真是景妃的人么?
如果说景妃与容妃交好,容妃又曾救过掖庭司的柳月,使其得以出了那皇宫,那么,出宫后的柳月确实会将容妃作了恩人。
恩人死于后宫,确实很容易能被景妃拿来说项,令其心甘情愿加入自己的阵营,成为洪氏乐坊的一员,成为琉玥,才有了后来的探春楼之变。
可是,这谜底越明显,却越叫人不安。
她总也记得,宴朝第一次中毒,是在京城。
因为无海的安神香。
无海是景华寺的方丈,这般的方外之人,本该慈悲为怀,又何以去害一个万念俱灰的宴朝呢?
或者说,又有谁能指使无海方丈去伤害自己的忘年之交?
而且,此人凭何又那么肯定,无海一定可以得逞?
有些东西,总是细思极恐的。
好比此时。
贺思今想,若这柳月真的只是景妃的人,那么,此番她伏法,也就是得个景妃败露的结局。
可若这柳月是那皇位上的人派下,那么——
她觉得有些冷,头一次对那人,生出恐惧。
“贺思今?”訾颜推她。
“咳!”贺思今呛了一声,她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终于低压了声音问,“訾姐姐,在你眼中,今上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今上?!”訾颜抿唇,思忖片刻才道,“小时候什么都不懂,觉得他很和蔼可亲的,还抱过我。后来,我也不常入宫了,倒是没什么大的印象,总归还是温和的。”
“古往今来,皇帝哪里有温和的?”贺思今轻声道,“顶多,只是帝王一面罢了。”
“嗯,现在知道了,”訾颜玩起了自己的衣袖,“他尊敬祖母,却也是利用祖母。他倚重訾家,却也能下狠手。所以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我在想,如果宴朝的毒,是他授意,那可真是一石二鸟。”
“???????????”
对上訾大小姐震惊的眼,贺思今拍拍她:“怎么?”
“我的好妹妹,你如何说得出这般大胆的话?你换了芯子?”
“……”
“怎么个一石二鸟?”虽是抱怨,訾颜却是又凑近了些,洗耳恭听。
这个世界上大抵只有两个人会对她的大逆不道泰然处之。
一个是以前的宴朝,他会与她一起分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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