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说我的公司吧。“付应明见彦西把话题岔开,似乎有些沮丧。
饭后,付应明提出到煮酒坊喝酒,彦西拒绝了,她还要自己开车回家,不想再喝酒了。
临别时,付应明交给她一叠文件,无疑,又是蒲文受贿的证据。
回到家,蒲文依然静静地坐在书房看书,他的上半夜,只要有空,一般都是在与彦西共同的家中渡过的。
彦西换好衣服,将那叠文件扔到蒲文面前。
“亲爱的,今天韩雪找了你吗?这些资料是什么意思?”
蒲文温柔的拥着彦西,温柔的问着。
彦西不答,只是埋着头,不停地哭着,如一只温柔的小兽。
“知道我为什么与韩雪感情转淡吗?她总是那么自以为是,太过工于心法,我是贪污受贿,是个贪官,但都是身不由己,我不知道韩雪给你说了什么,但是我知道,她一定伤了你的心,不要理她,这个女人不可理喻,答应我,你要好好的。”
蒲文一边说一边轻轻地吻着彦西脸上的泪珠。
彦西不想多问,情何以堪,只希望有那么一天,蒲文能够顺利地上升,每升一步,他的罪名可能就会少一些吧。
她推开蒲文,将付应明给她的那叠文件从桌上抓起,扔进厨房,看也没看,烧了……
“这些资料究竟是什么,你放在我面前就是让我看嘛,为什么我还没来得及看你就抓起来烧了?“
“你犯罪的证据!“彦西冷冷地说着。
“我,犯罪?“蒲文难以置信的看着彦西。
“你现在的问题不是我,你走的太远了,如果是因为我爱上那些钱的话,那你错了,我要的只是一份爱情。我非常清楚的知道,我有病,精神上是不正常的,因为我将感情与生活混为一淡,而你又分的很开,所以我走了一条不归路。如果希望我们两个都能活到老,你最好还是想一个稳妥的办法将那些钱洗的干干净净,包括巴黎的那些花销。”
“你以为我想啊,我还不到四十岁,我还年轻,我还没活够呢,但现在根本没有办法抽身了。”蒲文语气中的绝望比彦西想像中还要重。
“那你给我说实话呀,到底犯了什么事儿,到底贪了多少钱,我们两个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蚱蜢了,你还有什么可以瞒着我的。“
彦西想,属于他们的世界末日似乎已快了,现在知道一些,也许,通过自己的身体,通过自己的关系,可以帮蒲文洗脱一点什么,如果不能,至少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
男人也有绝望无助的时候,这个时候的蒲文绝望无助的神情让彦西如万箭穿心,坐在客厅一侧的吧台上,一杯一杯地灌着自己白酒,红酒,皇家礼炮,蒲文断断续续地讲了他是如何跟上汪市长,如何走上不归路的。
原来,蒲文的命也不比彦西好到哪去,他也只是汪市长手中的一颗棋。
当初,为了升上锦都市的宣传部长,他慌不择路地跟上了汪市长。在官场,跟上谁便决定了自己的命运。如果人没有跟对,那么以后的命运很可能如草芥,就如那个跳楼的统战部部长,他的前任一样。谁都别人手中的一颗棋,或是门前的一条狗,自古以来都是这个样子。
黎市长等边上的人都多,且都有着深厚的关系,他没有,他是凭着自己的才华一步一步地升至蜀江县的副县长的。虽然他升上锦都市政府体系是迟早的事,可是关系不到位的话,调动就很麻烦的,有可能是先调研,调研几年再副职再正职,照这样下去,自己的青春年华可全都浪费了。
于是,他把心一横,投靠了汪市长,这个投靠可不是一起喝酒吃饭做事那种投靠,是需要真金白银的投靠。蜀江县处于刚刚发展时期,有什么油水可以捞?工资,按照规定的级别,一个月只有两千多。
于是,他便把主意打向了拆迁待征的土地,他是抓国土和城市建设的,有那个权利去吃笔钱。他不知到吃了多少,反正当时吃的钱除了现在他和彦西住的这套房子,大部分都送给了汪市长,大概有好几百万吧,而且这还不能把钱直接送过去。
这些钱都有换成了古董,字画,钻石,这些不好估价,易于收纳的东西。最让他难受的是,表面上,汪市长对他还是客客气气的,背过头,却根本不把他当回事。
他曾经听人说过,汪市长只是把他当一只狗来看。虽然心里有万分的不满,但想想,踏入官场,谁不是贱命一条啊。汪市长其实在某些时候比自己还惨,黎市长等等没事就踩他一脚,露脸挣面子的会议根本没他的份儿,苦差都扔给了他。
直到升任宣传部部长后,蒲文才知道,自己象狗一样挣回来的位置也不过是汪市长的垫脚石而已。自己的前任为什么要跳楼,只因为不得不跳,有一个那人与汪市长共同参与的项目,反贪局已经开始调查了,如果他死了,老婆孩子当然由汪市长罩着,所以在办公室整理好文件,该处理的该处理的,这个新任统战部长便在市委大院惊天一跳。这便是官场上俗称的舍卒保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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