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运会后的第三天,席柚才有了醒来的征兆。
她觉得自己做了好长的一个梦。
梦里,她看到了她妈妈,楚汉君。她妈妈长得很柔和,属于温婉类型的美女,席柚的长相和她妈妈不太像,她更像她爸爸,席俊男,长得很凶。她妈妈曾经告诉过她,妈妈与爸爸是从幼儿园开始认识的,他们在一起上了小学、初中,后来高中分开,又在一起上了大学。妈妈说爸爸在学校很受欢迎,说他的长相很冷很酷,说他性格很冷漠,喜欢他的人不少,但最后,席俊男还是娶了她,是她的老公,是她一个人的。
楚汉君很喜欢席俊男,他们分分合合,走了
很久,走到婚礼的殿堂。她期盼着,期盼以后的生活会更好。她说,那年的西柚涨价,家里钱不多,但她还是想吃,她在孕期,席俊男对她很好,下班后到工地搬砖,赚了点钱,全用来给她买西柚。见她喜欢吃,他还特地移植了一颗柚子树种在家里的院子里。
那年九月一日,柚子树上结果,席柚诞生,在父母的爱中诞生。
可是好景不长,席俊男染上了赌瘾,对楚汉君的爱随时间渐渐流失,后来欠了一屁股的债,为了还债,他打算骗保,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却害人害己,债留给了席柚,他被枪毙。
席柚妈妈会带着她一起上树摘果子,会耐心地教导她,会把所有的爱都给她。
那段时间,估计是席柚一生中最快乐的时间了。
梦中,她来回反复地梦到自己的妈妈,梦到爸爸妈妈给她过生日。她吹灭蜡烛,许愿和爸爸妈妈一直在一起,她只想自己的生命停留在此。
而守在她身边的栾经译却慌了神。
心电监护仪上,心跳的那条线渐渐变缓,他急忙叫医生。
席柚昏迷的三天,又反反复复地进出急救室,医生下了一次病危通知书,说她的情况不容乐观,说她再不醒来就可能真的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眼看着席柚再次被推进去,栾经译等在外面。
期间朴是西给他打过电话,说楚汉洲已经找到了,被抓到警署看守,等着判刑。
不过又有不好的消息传来,楚汉洲在暗杀席柚之前就已经和秋什诺说好了,他们秋什家帮他拿到精神病的诊断书,让他放心大胆地做。法院无法判决他。
栾经译安静地听着,眸中未有一丝的波澜,忽而,冷笑一声,“判不了?”
他仰了下脑袋,笑得更好看,“那就让他在精神病院待一辈子,一辈子别出来,敢出来,我弄死他。”
那边朴是西叹了口气,忙了几天了,着实累到了。
朴是西又随口说了句:“她还没醒?”
栾经译这边没回答,他大概就知道了,朴是西无奈,“译,学校的八卦传的可快了,都在传席柚如何勾引你了,传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传你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不用我说,你都应该知道他们骂席柚骂的有多难听吧?”
听不到回答,朴是西也不知为何今日话多了起来,“译,我们学校的鄙视链有多严重你应该知道吧?就算你爸和你妈离婚,你不用再替你爸维持什么名声,你的身份摆在那里,我们这个圈子不会欢迎席柚这种人进入的,那会让他们觉得自己祖祖辈辈的努力没一个女人会撒娇打滚地讨得男人欢心有本事,你和她要想走到一起,真的很难。”
“难吗?”栾经译低声笑了声,“如果可以,我宁愿我和她是一个起跑线上的人。”
朴是西笑了声,心里暗骂,死恋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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