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羊克不见得能跑得掉,其次,鸡婆这么搞,那势必会引起更大的矛盾恩怨。
“升哥。。”我挤出笑容,斟酌着说道:“羊克和大脑壳的事儿,羊克是有错,但却是大脑壳动手在先,羊克被大脑袋踩在地上狂踢,脸都被豁花了。。。”
鸡婆冷笑一声,“大脑壳动手?也没见羊克找我啊?按你这逻辑,我和何小四你有点口头上的矛盾,你心里有怨气,回头晚上就要捅我全家啊?有这么办事的?”
我无言以对。
这事儿的是非曲直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但羊克太冲动,当他把大脑壳捅进医院时,我们有多少道理都说不清了。
“不说话了?”鸡婆冷笑说道:“不说话能解决问题啊?大脑壳现在还在住院,晚送医院五分钟,命就没了,这总得有说法啊!”
我勉力笑了笑,“升哥,大脑壳医药费我们。。”
“吃了几天饱饭啊?这是医药费的事儿吗?”
鸡婆额头骤然青筋鼓起,脸颊的横肉在轻微震颤着,他骤然起身,拍着桌子,冲我吼道:
“何小四,我嬲你娘!我看你是拎不清轻重,要不是峰哥,你能跟我说话?要不是峰哥的面子,羊克当天上午捅了人,下午他就得被抬着出江陵你信不信?!”
我有点来火了,这辈子最恨有人骂我娘,其次就是有人骂我狗杂种!
童年被人明里暗里骂了无数次狗杂种!
我长大后,想出人头地,就想有一天,我的名字被堂堂正正的念出来!
“鸡婆!我嬲你娘!你现在跟我扯这个?”
我有点压不住火了,瞪着鸡婆吼道:“你给我分的小姐姿色最差,并且还在暗中堵我客源,这事儿你怎么不说?羊克捅了大脑壳,你蹦出来了,羊克被大脑壳打成脑震荡胃出血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来说话?!”
鸡婆脸色一阵阴沉,沉默一会,冷声说道:
“小鸡巴牙尖嘴利,我不跟你计较。”
说着,鸡婆转头看向陆峰:“峰哥,大脑壳被捅得有多惨,你是见过的,峰哥你说话,我没意见。”
陆峰拿起桌上的打火机,点上一支烟,深深的吸一口,看向我,语气淡漠地问道:
“嘉祥,法院断案,讲究证据,伦理公义,但我们不是法院,你知道么?”
我沉默一会,低声回道:“知道。”
“那好,我再问你一遍,羊克在哪里?”
我刚要回答,一抬头,看见超哥不停地向我使眼色,并微微摇头。
显然,超哥是想告诉我,别一个人扛着。
我明白超哥的意思,但我也清楚,羊克今天如果来了,他受到的惩罚只会比我更多!
我摇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知道,羊克是我兄弟,有错,我代他受过!”
说这话时,我抬起头,目光直视峰哥,
从峰哥的眼神里,我捕捉到了一丝丝疲倦,在这一瞬间,他像是禅定了一样,直愣愣地看着我,
我无法想象峰哥此刻的心情,但却能感受到他下一秒带给我的无限冷漠。
他双手撑着八仙桌,仿佛瞬间老了十岁一样,起身走到鸡婆身边,从鸡婆手里接过匕首。
一把崭新的,亮得透光的匕首。
他拿起匕首,走到我跟前,单手扶着我的肩膀,说话时,一股寒气仿佛阿尔卑斯万古不化的冰雪扑面而来,他说:
“小祥,路是你选的,别疼,也别抖,羊克扎大脑壳哪,我就扎你那里。”
对这个结果,我内心已有预料。
我竭力控制自己,让自己像个男人的挺直胸膛,说话时,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来吧,峰哥,扎我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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