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超哥有点不高兴:“伙计,别瞎搞,我这几个小兄弟年纪小,你别带他上这条道。”
“没事,一两回,不上瘾的。”药罐子没当回事似的,依旧在试图拉我一起玩。
超哥咧嘴笑了笑,但语气中已有了明显的不满:“伙计,当我没见过世面咋的?一两次不上瘾,上瘾之后你负责?你这可是白妹,我兄弟回头要是吸死了,他还有个快七十岁的外婆,你照顾啊?”
超哥这话有点重,有着明显的火药味。
黎胖子见气氛有点不对,连忙打圆场说道:“超群,你别理他,药罐子修道很多年了。药罐子,你要搞自己搞,别拉小孩子下水。”
修道是行业黑话,泛指吸d,一起吸d的叫道友,之前超哥提到的白妹,则是指白粉,这玩意,一个地一个地的叫法,有的管白粉叫四号,闽州那边还有叫海螺姑娘的。
“不玩就算了,就这一手的量,分出去,我还舍不得呢。”
药罐子咧开嘴笑着,从桌上拿起一盒烟,把烟盒里的锡纸剥离出来,随即将塑料包内的粉末全部倒到折了个角的锡纸里。
再将锡纸内的粉末,小心翼翼的,唯恐有一丝一毫浪费的将粉末注入注射器的压管里。
整个过程药罐子异常仔细谨慎,神情极其专注,那虔诚中带着痴迷的眼神,宛若初解人衣的新郎官一样。
将全部的粉末倒入注射器后,药罐子拿来半瓶山泉水,将山泉水灌入注射器,随即晃荡着注射器,使粉末与山泉水充分混合。
做完这一切后,药罐子旁若无人的一把将自己的裤管褪到小腿。
看见药罐子大腿的瞬间,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那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难忘的大腿。
那是两条瘦骨嶙峋的大腿,瘦到皮包骨,瘦到药罐子膝盖部位微微凸起的髌骨的形状都清晰可见。
在仿佛竹竿一样的大腿皮肤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红色的针眼,有些针眼表层还有血痂,一眼看过去,两条大腿上,就找不出指甲盖大的没有被针扎过的皮肤。
只看一眼,我就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有密集恐惧症的宋哲更是紧皱着眉头,慌不迭地捧着杂志,去了隔壁房间。
药罐子使劲拍打着自己的大腿,竭力寻找着能下针的血管,但拍了半天,两条大腿都拍红了,也没找到能扎注射器的血管。
“妈逼的,这血管得拿放大镜找啊。。”
药罐子嘟囔着,套上裤头,从车上拿回一块镜子,摆桌上,
随即在我们无比愕然的目光中,对着镜子,拿着充分混合的白妹注射器,照着自己的颈部大动脉,扎了进去。
伴随着注射器压管的缓缓推进,药罐子身体缓缓僵直,嘴角流出透明的哈喇子,眼神迅速变得迷茫起来,霎那的迷茫后,变得无比的享受,仿佛在这一瞬间,他登上了天堂,看见了无上的极乐。
足足两分多钟,药罐子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嘴角的口水流到地上,颈部的注射器还没拔出来,就这样躺在地上,面容因为极度的舒爽而变得扭曲。
我有点吓到了,就问:“玛德,好像死了?”
超哥一边看牌,瞥了眼门口的药罐子,“都开天窗了,没死也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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