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祥跟着那个小弟出去,向左一拐,直奔八卦楼。
到了八卦楼外围,他们并没有继续向前,而是向右拐,进了一条飘着脂粉香味的巷子。
到了巷子尽头,他们进了一家院子。
院里还站着六个人,全都是左手握刀,右手提枪。
陈宝祥进了北屋,吕奉春等三人,被五花大绑,扔在床上。
他走到八仙桌边,轻轻坐下。
“把吕老板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几个人听令,马上照办,把吕奉春拖下地,跪在陈宝祥面前。
其他人出去后,陈宝祥才低声开口:“吕老板,山东有很多人闯关东,讨一口饭吃,寻一条活路。所以,东北人和山东人,出于同宗同源,你说对不对?”
吕奉春闷哼了一声,抬头看看陈宝祥。
“咱们合作,你们就能活着离开济南。不合作,济南到处都是乱葬岗,多几个、几十个死人,不是问题。”
如果放在从前,陈宝祥未必能如此淡定地审问吕奉春。
当下,经历了神枪会、万花楼、南方军、八方面军的混战局面,见过了血肉横飞的生死战场,他的心已经由面做的,变成了石头做的。
“说说看,大清龙脉的线索要卖多少钱?你出个价码,我吃下来,你们就能全身而退了。”
“你?你吃不起!”
吕奉春恶狠狠地回了一句话,又低下了头。
“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吕老板,不管多高的天价,总得有个价,咱才能谈,对不对?”
陈宝祥不着急,他是座上客,而吕奉春是阶下囚。
两下对比,他绝对坐得住。
“一干根金条。”
吕奉春给出价码,但这也是虚价。
就算给他一干根金条,他怎么才能运走?
“好啊,说说你手里的东西,咱们商量商量,看看到底值不值一干根金条?”
“你算什么东西,够资格跟我谈这件事?找老冯来,我只认他!”
陈宝祥摇头,看看桌上,两根枣木杠子交叉放在上面。
“你只认冯爷?那这两根棍子呢?吕老板,先礼后兵,是济南人的规矩,干万别想岔了,以为我们不敢动你。大清龙脉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有或者没有,对我们来说,没什么区别。对你,却比命都重要,是吧?”
吕奉春一笑:“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在东北,白山黑水之间,没有一个良民,只有强盗和土匪。能活到现在,就是枪林弹雨里爬过来的,不知道死了多少次,才侥幸来到你们济南。所以,怕棍子,你真敢说出口……”
陈宝祥拿起一个棍子,棍子大约两尺半长,一虎口粗细,抡起来,敲下去,力有干钧,一下子就能让吕奉春脑袋开瓢。
“吕老板,你不开口,我也没办法。好说好道,你又不听,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老办法,走老路,来硬的吧!”
陈宝祥刺杀日本鬼子时,一刀下去,毫不犹豫。
那是国仇家恨,与当下做的事,毫不相干。
面对吕奉春,他想要的,只是一个公平公道。
大清龙脉不属于任何一个人,当然也不属于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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