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闲听得一愣,蓦地看向自己的手指,然后抬头对药王笑了笑道:“我吧,给忘了!”
药王听得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沈闲便将戒指摘下,想了一想递到药王面前说道:“虽然先前没用着这戒指,不过总不能浪费了不是?好在有前辈提醒,在下才想到此戒指的用处!前辈,可否为在下详细讲诉一下当年的经历呢?还有阿蛟的身世,她究竟是何人之女,与岳家有何关联呢?”
药王看着那一枚戒指,忽地一笑将其接过,然后笑道:“要是被那人知道你竟然用这戒指换这么个故事,恐怕他会说你‘暴殄天物’吧!不过,你既然此做,老夫也乐得如此!这样一来,天下间能强迫老夫为其做事之物,又少了一件,哈哈哈!”药王说罢大笑,一扫先前的阴霾。
沈闲却说:“还希望前辈不要随便编个故事诓骗在下的好!要是日后被在下知道个中环节与前辈说得不一,嘿嘿,休怪小子在心头说前辈为老不尊呢!”
“哼,臭小子,别蹬鼻子上脸!老夫会做那种事情?你且听好了,当年的故事便是这般……”
第83章 吴州岳家(二)
山中岁月如流水,未等人察觉时光流逝,那过去时日已经叮咚而去。
岳银身体一天一天康复,没多久便可下床活动。沈闲也不用整日守在她床边,也能抽些时间修炼武功!岳银喜欢坐在药园的石阶上,她虽还不能运功武斗,却可以在这里感受山中温阳,呼吸吐纳天地气息,最重要的,还是能看见沈闲练武!
说来她境界要比沈闲还高,可是不知为何,看见沈闲这般刻苦修炼,心下比自己修为更进一层还要高兴!特别是她发现沈闲那奇妙的“左佛右魔”的功法,即便如今尚显浅陋,但她似乎已经看到这奇妙功法在未来某日大放光彩!岳银坐在那儿,一边看着沈闲傻笑,一边回忆起与沈闲初次见面时候的情形。有谁会想到,一个看上去不算起眼,境界低微,资质又差的人,竟然在短短几个月中就突破到了乙等武师的境界!如果说他不是天才,那他一定是天底下最有“武运”的人!
武功可以试,资质可以看,但唯独这“武运”,看不见摸不着,却偏偏关系重大,乃是最为玄妙的因素!沈闲能在短时间能突破境界,恐怕真个是好运当头、鸿星高照!
不过说起来也很奇怪,他明明境界比岳银还低,按照道理岳银本不会对沈闲有所期望,但偏偏看着沈闲刻苦习武,又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突破到武师境界,不知为何岳银心头为生出真真期望,时不时还有片片沈闲君临天下的画面!
“他今后一定是神武数一数二的高手!”岳银心头这样想,又想到沈闲接受她的心意而喜欢上她,一股暖流便在胸中激荡,总觉得幸福无比,不知何时就红了脸颊!
沈闲回头看见岳银红着脸,还以为岳银身体不适,赶紧过来在她额头上试探,关切问道:“怎么了,莫非吹了山风不舒服?”
岳银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大碍,只是想到些事情,有些好玩罢了!你还记得你那疯舅舅曾经要我做你的对练么?等我身体好了,你我再来对练,这对你修炼也有好处!”
沈闲微微一笑,也是想起了那时候的事情,他笑道:“你是想起了‘对练’这种事情才会脸红的么?还是,想起了那之后被我小小‘惩罚’的事?”
被沈闲这么一说,岳银倒是又忆起沈闲打她屁股的事情来,小脸儿更加红了,嘴上却说:“小乌龟,你这是讨打!我可记着呢,等,等我身体好了,看我不找个机会打烂你的乌龟壳!”她这么一说,心头却在想:“兴许就是那一晚,心里才有了这个人吧!”
两人在那儿逗嘴,但看在阿蛟和药王眼中,那就是在打情骂俏了,阿蛟是年幼,尚不懂谈情说爱,只觉那两人脸上幸福洋溢,看得自己都油然而生一股幸福感!药王就不同了,浑身连连激灵,立马插话将两人打断。他说道:“看你们两人这你侬我侬的,精神头实在不错!那小姑娘身体也没了大碍,依老夫看,你二人还是早些出山吧!”
他这一句话倒是点醒了沈闲,他和岳银可还有要务在身,还需尽快赶回吴州岳家,将尹子龙的阴谋告知岳家人,令其收兵回城,好解了蒙州危机!
岳银察觉到沈闲所想,便说道:“老前辈说的确实!如今我也好得差不多了,只待回去后再精心调养些时日即可,不必在此叨扰前辈!”
药王点了点头道:“老夫会备好姑娘所需药物,你们尽管放心!”
沈闲看了眼药王,又看了看岳银说道:“如此,我们就明日起程吧!”
岳银知道沈闲心头仍旧牵挂梦冰旋,她一想到此处,就感到心中涩涩,但如今已与之前不同,至少沈闲一颗心不完全在梦冰旋身上,而他对自己有情,也是能感受得到,这样想来,岳银便有些释怀。她本就不是个小肚鸡肠的女子,自觉梦冰旋无论美貌、品行,都胜过自己,而沈闲迷恋她,说明沈闲眼光还是不错,换个角度来想,沈闲喜欢的自己,自然也就有了档次,如此也就不再纠葛于过往之中!
岳银对沈闲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沈闲的提议。而沈闲见岳银如此识得大体,不觉又对岳银生出喜爱,立刻又上前去“调戏”起她来,直把药王看得咬牙切齿,将手中小锄头一甩,踩在气哄哄的步子就钻进房里去了!
一夜无话,翌日一早,沈闲便收拾好了一切,带上药王备好的为岳银疗伤的药物,便扶着岳银在百灵山庄门口等待阿蛟。
沈闲是背着岳银从绝崖岭北侧入山,落得悬崖底部才到了山庄之中。但要出得这山,不必按照原路返回,只需走一条隐蔽小路从南侧出去。这条小路自然也和进山的路一样,蜿蜒崎岖,铺满了尖利的碎石子,而且小路隐蔽,连凌瑶光所赠的地图上也没有标识!可以说,除了药王和阿蛟,再无其他人知道这一条小路了!
当然,沈闲要出山,自然不会再让他踩一脚那尖利的石子了。阿蛟便去找来山大王,在山庄门口将两人驮上,一路轻摇轻晃地向南面而去。
阿蛟还是老样子,用一根红线系在山大王的羊角上,在前面哼着小曲蹦蹦跳跳地牵着山大王走,也不见她觉着脚下石子尖锐,却总显得轻巧写意!
山大王自打服用了“生猛刚阳丸”兽性大发之后,一连萎靡了好几日,总算在药王的帮助下生龙活虎过来!不过它智慧不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做了一场极怪极恐怖的梦!在梦中,与它生活的其他山羊,无论公母,都被它骑在了背上,发出痛苦的叫声,而它不知疲倦地从一处到另一处,一颗心似大海奔腾,好不自在!虽然它从没有见过海,但总觉是那种澎湃到极点的自由,无论身心,都在云端忽地放空,飘飘然起来!它一路走一路回想那个感觉,所以脚下的步子也显得飘飘然,直让沈闲和岳银觉得颠簸!
坐在山大王背上的岳银搂着沈闲的腰,脸贴在沈闲背上,感到一阵阵似曾相识!模糊的记忆里,似乎也有这么一段,紧紧贴在一个温暖的后背,浑身不住颠簸,如今想来,却是沈闲背着她行在那绝崖岭中!而岳银看见地上尖锐的石子,想到那时的沈闲背着她,也不用身法,只靠双脚走在其上,一步一步进入山中的情形!沈闲那时可也受了重伤,走在这小路上,不会磨破了鞋底,不会扎伤了脚心么?而沈闲不知道,岳银可是在药王那里听到过,为落到崖底,沈闲可是背着她徒手滑下崖壁,以至手脚血肉模糊!岳银不禁又想到沈闲为她过那“剐绞”之死,她悄悄去看过那剐绞的机关,想到沈闲在其中坚持了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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