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惜字如金的态度让郁雾的心停止泄漏,但风却趁机从裂缝里灌了进去。
“随你。”她挂了电话,在不断下沉的情绪里分辨出了名为失望的字眼,而和它同根而生的则是喜欢。
她没有预料到,那些模糊的,无法定义的感情会在这样一个契机下清晰。
郁雾喉口发涩,心口更是酸得在泛疼,原来喜欢是一件不好受的事。
两天过后,沉岸归家。
郁雾正在用餐,听到车声后隔着落地窗远远瞥了一眼。他瘦了点,原本合身的长裤被风吹得略显宽松。
吴妈端了燕窝过来,瞧见屋外动静后惊喜道:“呀!先生回来了!”
郁雾拿起勺子喝甜汤,慢条斯理地品尝,半点没有起身迎接的意思。
伴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沉岸在她身旁坐下,拿出礼物放上桌,“生日快乐。”
“本来是挺快乐的。”郁雾冷声呛他。
沉岸笑了笑,说:“高中的学业会越来越重,合理安排时间很重要,送你支手表。”
郁雾放下汤勺,面无表情地拆礼物,“不会又是小天才手表吧。”
打开一看,是支精致的粉盘劳力士。
郁雾盯着看了一会儿才拿开,把剩下的汤喝完,拎起礼物进屋,对沉岸视若空气。
白桐路对沉岸来说,更像是旅馆,或者钟点房,来去匆匆。
郁雾没想到他会连续在家待了一周,而且从他每天穿着家居服来看,似乎连门都没出。
周六午餐时,郁雾忍不住了,也存了让他难堪的心思问:“你公司倒闭了?”
沉岸放下杯子,郁雾这才发现他喝的是橙汁,以往他的习惯是午餐喝淡葡,晚餐喝稍浓的红葡。
他没接话,只说:“简单收拾几件衣服,一会儿去林深,过周末。”
林深是指鹿园,郁雾取的名,全称:【林深见鹿】
沉岸扶着胸口的衣襟起身,看着他上楼的背影,郁雾总觉得哪里奇怪,可又说不上来。
进山后,才发现此行不止他们俩,还有沉逢颐一家子,和几位陌生长辈。
郁雾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牵着沉黎去喂鹿。大半年没来,小鹿都长大了,头挤着头抢食。
沉黎开心得咿咿呀呀叫唤,郁雾看着他,恍然间听见了几句大人们的交谈声。
“这次真是辛苦你了。”
“应该的。”
认出是沉岸的声音,郁雾回头看去,只见沉逢颐和沉岸单独走到树荫下,压着声儿说话。
郁雾听得不真切,只捕捉到“有惊无险”这四个字。
回过神后,和他们一起的秃头男人走了过来,慈眉善目地问道:“听说这些鹿都是你收养的?”
郁雾点点头:“是的叔叔。”
男人拍了几张照片,而后对着屏幕笑了笑,“我女儿也喜欢小动物。这不,闹起来了,也想收养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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