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梁金鹏兴奋得久久不能入睡,他在期待着自己的梦想成真!
龙永泰在送走梁金鹏和柳云涛回湖北的第三天,就把出口到日本的“防水麻袋”送上了东渡的货轮。之后,就兴致勃勃地偕同第三“夫人”梁玉红乘机飞往广州。
广州,这座闻名世界的花城,是他魂牵梦萦的地方。二十多年前,他从渤海之滨的一个小渔村走到这里,开始了他传奇的人生历程。在这里,他人生历程的起点是辉煌的;在这里,他有幸和人民解放军的传奇将领许世友将军走到了一起。做一个光彩照人的传奇将军的警卫员,是多么令人羡慕的军职呀!当他刚刚从新兵营里走出来,在军区司令部里见到自己做梦都梦不到的心中偶像时,他的心中就象开了锅一样,激荡澎湃!他的稚嫩的脸庞就象是涂满了油彩,都红透了!
在这里,有他初恋的圣地。他用自己英武威猛的军人风范,赢得了恋人的芳心,诱使具有明室皇族血统的美丽的女军医投入到了自己的怀抱。在那还没有“黄潮“泛滥的红色年代,革命的爱情是多么圣洁呀!
在这里,他曾追随传奇将军受命南征。在那血与火的自卫反击战中,他成了家乡人民心中保家卫国的英雄。当鲜艳的军功章送往远在千里之外的父老乡亲手中的时候,他的一颗年青的心都要醉了!八年的军旅生涯没有让他在这里虚度。他忘不掉这里郁郁葱葱的白云山,更忘不掉这里滔滔不息的珠江水!
在这里,也留下他许多人生的恶作剧:一天初夜,有友邻部队的客人造访,由于一时找不到炊事人员做饭招待,他曾用广播喇叭大声呼救,在大家正在兴致勃勃观看样板戏电影的时候妄称失火,闹得司令部大院里人仰马翻!被关了三天的禁闭!他也曾因醉酒钻到白云山的军事禁地里让人找不到踪影,醒来又跑到机要室里假装睡觉,从而蒙混过关!他还曾在广州火车站为一名探亲归来的解放军战士遭到不明真相的值勤警察的非法殴打,私自调动一个营全副武装的警卫战士去和警察打架,让人家一直告到中央军委!在许世友将军的呵护下才免于处分……这些恶作剧在司令部内曾造成过多次的轰动效应并被广泛传为笑谈,其精彩片段至今仍为司令部的战友们所津津乐道!
人生的旅途之上并不是天天都有艳阳高照!如果真是那样,在自然界就不会有花开花落,四季转换;在人世间就不会有生老病死,悲欢离合!当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改革开放的大潮迅起,席卷神州大地的时候,政治风云的变换使他所仰慕的传奇将军意外挂甲{他始终是这样认为的},他便在失意彷徨中激流荡退了。他依依不舍地脱下了军装,选择了走出国门,到异国他乡去留学深造,去寻求心灵的慰籍和解脱!
留学的生活是落寞的,远没有国内那些神往的人们所想象的那样光华灿烂。在异国他乡,他听不到响亮的军号,更看不到部队威武雄壮的操练,失意极了。首长的呵护,战友的关爱也只能成为他梦中的忆念,他常常为此而失魂落魄。好在是夫妻二人一同出来就读的,还能多少相互之间提供一点慰籍。
留学的生活又是清贫的,特别是后来的自费留学,清贫的有时甚至连正常的饮食都难以为继。真象有些留学的同仁所总结的那样:在这里您可以获得充分的自由,这其中也包括您可以把自己饿死的自由!
旅居海外的生活又是令人愤懑的。因为您做为一个外国人跑到人家的国度里去生活,永远是个“另类”。人类天生的排外的劣根性总会让您事事处处都能遇到尴尬。这种人类本能的令人生厌的陋习,使他在岛国日本投入到商海生涯中去的时候,感受日深。
军人的刚毅使他象一棵生命力顽强的幼芽,在异族堆积的顽石的积压下破土而出,成长壮大。创业的艰辛只有具有同样生活经历的人才感同身受!有道是“不受磨难不成佛”,经过长期坚韧不拔的奋斗,他跨过了理想与现实之间隔绝的深渊,终于了步入了成功的殿堂 ——他依然是命运的宠儿!
在他纷乱无序的遐思中,客机已飞临白云机场上空。飞机犹如一只矫健的雄鹰在白云机场上空盘旋着,在逐渐地降落着高度,马上就要降落到地面了。他恻首瞥了瞥以“龙太太”而自诩的梁玉红,心底里暮然升腾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热流:故地重游,战友重逢,我能和他们讲说些什么呢?
第十二回(4) 珠联璧合品酩识挚友 饮马长江宏业驻佳宾
第十二回(4)意外之喜
音讯隔绝了近二十年的战友今日重在军营相聚,悲喜交加的场面是可以想见的。大家抱在一起,笑了又哭,哭了又笑,酒水和泪水都融到了一起。酒酣耳热之后,战友们都敞开了心扉,一个个直言铮铮:“你到哪里去做生意不成,偏偏要跑到日本鬼子的海岛上去!日本鬼子祸害了我们那么多年,难道你都忘记了?为什么不回国来发展?”龙永泰的脸上红潮涨起,强为自己辩解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已经在青岛投资办了个酒厂,这不是给你们送酒来了吗!”
又有战友当面诘问:“日本鬼子祸害了我们国家那么多年,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到现在连个错都不肯认,一旦军国主义势力抬头,我们与日本鬼子必然还有一场大战,到时候你站在那一边?”
“那还用问!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当然要和战友们站在一起。真要有那一天,我听你们的令就是了!”龙永泰慷慨激昂地表示着。
对于他随身带来的自翊为“龙太太”的梁玉红,虽貌美如花,举止*,可战友们却看不上眼。引得昔日的战友们议论纷纷。有战友直面相询:“你随身带着这么个彩旦,你把我们的战友(降玉风)给搞到哪里去了?”龙永泰只好红着脸笑笑,王顾左右而言它,没有勇气直面相对。
看到战友们激情澎湃、意气风发的样子,龙永泰心中象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起涌上心头。相当年在军营里,他曾是战友中公认的领头雁,谁不钦敬!他是曾立志要在着军营里干一辈子,要做一辈子军人的;但是造化弄人,使他不得已而走出国门弃武经商去了!他也曾与又是战友又是妻子的降玉凤山盟海誓要厮守终生的,而自己却频频走马换“妻”,成了战友们眼中的“陈世美”!现在,虽然他是以一个腰缠万贯的外商身份回到战友的队伍中,他不但没有感到有丝毫的荣耀,反而堆积出许多无名的惆怅!(其实,以人生的常理而言,他还是颇有几分值得骄傲的资本的,只是他自己觉得不足称道而已!)
不知从何年何月开始,战友的感情纯度竟然排到了老乡、同学和朋友之前,这大概也是环境使然!龙永泰身不动、膀不摇地在广州住了不到一个星期,在众多身居要职的战友的斡旋之下,他的“庆丰”牌枣酒就落实了代理商,并签定了长期代理销售合同。当然,战友们也没有少喝他送来的酒——不过,这是他心中最为得意的事情!
此次广州之行,龙永涛还获得了一个意外之喜:当他去拜望他的义父、他的老首长,原军区司令部管理局局长时,竟意外地发现他的这位老首长比他的日语讲的还要纯正。这使他感到格外震惊!原来,他的这位老首长竟然是他所就读的东京帝国大学的前辈师长!只是和他相处期间不曾讲过日语而已!他欣喜无限地陪着自己的老首长讲了一天的日语,让老头子过足了日语瘾!临别之时还获赠一块纪念毛主席百年诞辰的手表,一块由卫星送到太空又返回地球的金壳手表!
正当龙永泰在广州的故地重游功德圆满,意欲起驾返回青岛的时候,日本的报喜电话一个一个打了过来。先是侯艳霞,继而又有松尾先生和吉田接连打来电话致贺:这次发往日本的“防水麻袋”在日本同行业质量评比中争得了第一名!全部OK!松尾先生在电话里再三叮嘱:为尽快打开日本的销售市场,要他在两个星期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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