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玠赶忙上前迎敌,两将当先碰着,好一场恶斗,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人各显平生本事,互不相让,大战三十回合不分胜负。吴玠心中开始纳闷:怎么这里还有如此高手,看来是小觑他们了。于是提起精神,奋力再斗。那边李云飞是知道当年吴玠血洗百果园事件的,今天面对这个冤家自然不会手软,所以,每一刀都是致命,这销魂刀可不是浪得虚名,也着实把吴玠的锐气消磨殆尽。
退上山坡的李来旺看着李云飞与吴玠绞杀在一起,难分难解,就领人反冲下来,直接撞入敌阵混战,这时,李云飞身后队伍中转出一员女将,一袭白色战袍,宛如一朵白云飘然而至,正是金彩云。金彩云更不搭话,上来就出枪夹击吴玠。吴玠看到如此美色,心禁来不及摇动,只见明晃晃的枪头早到喉咙口,吓得赶忙闪躲遮挡,瞬间败下阵来。李云飞立即抓住机会挥兵掩杀,幸好曲端领大军赶到,才没有被全歼。
李云飞见敌军人多势众,实力强大,于是决定率兵退回内部的一处隘口,凭借有利地形布置防御工事,并大量设置弓弩和利箭。不久之后,曲端整顿好军队,亲自率领大军前来进攻。李云飞命令士兵们只管放箭抵御敌人,曲端的军队多次冲锋都未能成功,于是心生一计,将部队分成三组,轮流冲击,以此消耗敌方箭矢。经过数轮攻击后,李云飞也察觉到了问题所在。眼看着箭矢即将用尽,他对李来旺和金彩云说道:“敌兵多次都是佯装进攻,其实是在故意消耗我们的箭矢,等到下一轮攻击时,我们就趁他们不备杀出去,必然能够获胜,你们要做好冲锋的准备。”果不其然,敌兵仍然在佯装进攻,李云飞、金彩云、李来旺三人率先出击,率领兵马一起发起攻击。官兵们措手不及,被打得大败而逃。
曲端恼羞成怒,立刻率领大军继续猛烈地攻击。李云飞看到情况不妙,急忙下令士兵们使用密集的箭雨来阻挡敌人。然而,箭矢很快就消耗殆尽了。此时,官兵们被压制得不敢向前,李云飞意识到形势危急,迅速下达了撤退的命令。等到官兵们回过神来,他们立刻拆除了防御工事并继续追击。转过几个山湾,却发现西路军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于是,官兵们开始长驱直入,来到园区前的一个山湾,整个园区尽收眼底。曲端得意洋洋地狂笑起来:“将士们!前面就是史进的老巢,都给我冲上去,见到人就杀,一个都不要放过!”他的声音充满了残忍和冷酷,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园区里早冲出一队人马来,正是虎豹营的弟兄,当头两员老将便是李虎、金豹,看他们全副披挂,都骑烈马,威风不减当年。他们率领虎豹营弟兄排开阵势,挡住去路。见有兵马挡道,曲端立即约住前进的队伍,也摆开阵势。曲端来到阵前,鞭梢一指大喝道:“大胆逆贼,你们大势已去,识相的快与我闪开!挡我者死!”
这边李虎与曲端有过一面之缘,一眼就认了出来,便催马向前厉声呵斥道:“曲端匹夫,尔可还认得我真定府李虎么?你助纣为虐,倒行逆施,祸国殃民,早该受天谴。如今大宋亡国,你还不知悔改,继续以权谋私,危害一方,今老夫就替天行道,斩了你这颗狗头以谢天下苍生!”
这曲端开始并未认出李虎,听到李虎自报家门,定睛一看,果然是李虎,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李家销魂刀曾经威震宋辽边境,敌兵是谈虎色变。曲端知道对手强大,便回顾左右道:“谁去杀了这个老匹夫赏万金!”
话音刚落,一将早已飞出阵去,嘴里还大喊道:“老匹夫拿命来!”李虎看对手也是使用一口大刀,便喝道:“来将报上名来,俺手中销魂刀从不斩无名小辈!”只听这位将领道:“本将泾原总兵府都统制李兴是也!”李虎冷笑一声道:“俺李家怎么也出你这般不孝子孙,俺权当替本家清理门户,看刀!”
两刀相撞,铿锵有声,火星四溅;两马盘旋,马蹄凌乱、尘土飞扬。两人斗不过五合,李兴力怯,刀法渐乱,只听到李虎一声断喝,一刀劈下,李兴肩膀中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李兴一只手掉落地下,歪斜的身子正要倒下时,又一刀落下,脑袋咕噜噜滚落下来。
曲端见此情形,不禁大惊失色,但他自恃兵力众多,便毫不犹豫地挥动军队掩杀过来。只见那边金豹挺起长枪,跃马向前,犹如一阵狂风暴雨般发动攻击,眨眼之间就挑翻了十几个敌人。与此同时,李虎也抖擞起精神,将手中的一柄大刀舞得虎虎生风,两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展现出无比的威风,竟然使得千军万马都无法前进半步。
看着士兵成片倒下,曲端震怒,舞动大刀杀向前去,金豹接住便斗。吴玠也拍马向前来斗李虎。就在这时,官兵后队大乱起来。原来是李云飞部刚才撤退时躲进了一个山岙,等官兵大队人马过去,才悄悄尾随过来。这一阵掩杀,官兵措手不及,乱成一锅粥。后队人马也缺少良将镇场,一乱起来都自相践踏。李云飞、金彩云、李来旺也是杀红了眼,一个个勇不可挡。路道宽度有限,官兵都纷纷向河滩退去,河滩比较开阔平整,加上才交初春,雨水不多,河道干枯,正是摆布兵马的好地方。
两军交战有时候决定因素不是人数多少,而是要得势,势头本来就很难阻挡,尤其是在这种狭路相逢的情况下,一旦失势,人多有时候反成累赘。曲端自然明白这些道理,当他看到自己的兵马败退向河滩时,也觉得那里开阔,才可以发挥人多的优势。于是自己也是且战且退进入河滩。这吴玠对战李虎根本占不到便宜,见大伙都向河滩退去,便趁个空档急速逃遁。
李虎、金豹、李云飞他们只赶杀在路上的官兵,都没有追下河滩。尽管已经消灭了不少官兵,但人数的劣势还很明显,他们都知道在开阔地段自己没有胜算,只有把守住要害路口等官兵上来,才有机会获胜。
曲端也不敢贸然杀上来,立即派吴玠领一支精兵顺河滩出去接应辎重部队进入,计划就在这河滩安营下寨,并让他知会熙和兵马,请求派兵协助,一举荡平百果园。
李云飞看着吴玠离开,知道他要去搬救兵,但无法派兵追袭,因为曲端的大队人马正虎视眈眈盯着百果园,他只能集中兵力守住百果园各路口。这曲端也是看清了百果园就这点兵力了,因为连残疾兵都出来了,所以他才敢有恃无恐地计划在河滩下寨。
且说那吴玠出了河滩,回到大路上,一路飞奔先去见熙和经略王倚,说了百果园战况,请求支援。王倚道:“区区百果园也无险阻可恃,铲平它只在朝夕之间,倒是潼关方向是逆贼的主力,我军重点要密切关注那边情况,这样吧,你既然来了,我就派一员副将领兵三千去助你一阵如何?”吴玠很失望,但面对上一级官员他不敢放肆,还是毕恭毕敬地说道:“王经略肯发兵相助,末将很感激!如果能发大军过去,百果园一举可破,经略大人可否再考虑一下?”
“哈哈哈!”王倚大笑道:“你家经略哪里看得上我的军队,他是自己抢着争着要去百果园的。”吴玠连忙赔笑道:“是啊是啊,但末将也曾力荐经略大人您去的。”王倚一脸不屑道:“这老东西是怕我分了百果园里面的财宝啊!本经略我是视钱财如粪土,所以不想发兵去与他瓜分财宝,发三千兵是友情帮忙,不要什么财宝。”
话说到这个份上,吴玠再不好开口,他也无法替曲端做主,只得告别王倚回来,王倚也算信守承诺给了三千兵马随吴玠去。吴玠哪敢停留,只让后勤部队将营帐和部分锅灶粮米带上,随自己去百果园。抵达时,天色已经不早。马车下不了河滩,只能停靠在大路上,吴玠让王倚的三千兵马摆开阵势,防止西路军袭击,自己指挥大伙将营帐粮米往河滩搬运,曲端见了,也派兵来接应。
李云飞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想分兵去袭击这支官兵,但又担心防守出问题,这里就这几个将领,一个萝卜一个坑,都在要害部位守着动不得,正在焦虑时,金彩云过来与他说道:“梁青莲率领女兵营已经出来,准备去袭击这支官兵。”李云飞惊道:“使不得!女兵营一共才五六百人,梁青莲虽然武艺高强,但没有经过战阵锻炼,太危险了。”金彩云道:“你也太小瞧人了,人家胆略过人,做事果断,不会输于你们男人,你不用担心,我带五百人去助她破敌。”
李云飞还在思考,那边梁青莲早已带领女兵营姐妹们冲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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