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惊讶干什么?”沈亭之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逗陆闻亭,“房间里除了你和我就没有别人。”
“陆先生你在睡觉,我还能和哪一个人说话?”
陆闻亭支支吾吾:“我听亭之你的语气,像是在和长辈或者亲近的人打电话。”
“这个啊……”沈亭之摸着下巴,“我的长辈也就是沈家那些人。他们都管不了我。”
也没有资格管我。
“再说,沈家那些人,之前在燕城,处理那些离谱谣言时,你不是都见过了吗?”
“现在还找他们有事?”
陆闻亭眼神闪烁着,不敢回答。
他总不可能说,是听见沈亭之对自己的维护和夸赞后,想要在那些人面前礼貌嘚瑟一波吧?
沈亭之见他沉默,也不恼,顿了一下继续道:“至于亲近吧………纸儡们虽然不是人,但也陪在我身边很久了。”
“用‘亲近’来形容我和它们的关系,仔细想想,确实很合适。”
陆闻亭:“所以亭之你刚才,就是在和他们说话?”
沈亭之“嗯”了一声,以示回答。
陆闻亭这下笑不出来了。
他可还没忘记,自己之前和沈亭之口嗨时说的,这五个小纸人可以算他和沈亭之的孩子。
而陆闻亭虽然听不见小纸人们说的话,可从沈亭之的回答中,不难推断出,是小纸人们嫌弃自己,要做棒打鸳鸯的那根棒,想劝沈亭之不要他。
这要是再说的简单通俗一点,就是孩子嫌弃他这个爹丢人,要撺掇娘带着自己离开。
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些。
陆闻亭心里后悔。
他就不该在沈亭之向他确认时,明明都生出不好预感后,还固执己见的要追问。
知道那么多干什么?能吃吗?
他只需要知道沈亭之是认真对待和自己的婚姻情感关系,知道自己对沈亭之来说无比重要,重要到无人可以替代不就足够了吗?
坚持要问,现在好了吧。
以后在沈亭之面前,他该怎么对这五个纸人?
嫌弃是肯定不行的。这五个纸人少说陪了沈亭之十年以上,比自己久多了。
他要是嫌弃纸人,是有被沈亭之踹掉风险的。
用平常心或者对待沈亭之朋友的态度?
可单听青年语气中的笑意,陆闻亭就明白,沈亭之同样是记得他那天口嗨时说的,把五个纸人当孩子的话。
这要是再用平常心或者把纸人们当成沈亭之的朋友相处,是铁定会被笑的。
脑中pass了一个又一个方案的陆闻亭一整个大失落,打定主意以后一定少口嗨,多做事。
殊不知,这个决定在当天晚上看见黑白无常时,就立刻反过来打了陆闻亭自己的脸。
沈亭之有些好笑看着眼前失落的男人,勾勾手指,让小纸人们重新回到肩膀上。
他侧身再次看向侧面墙上被压出明显手印脚印的爬山虎,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自然转移话题:
“陆先生,你的问题得到回答,现在该轮到我了吧?”
陆闻亭抬头,带着还未消散失落与疑惑的黑沉双眸望向沈亭之:“嗯?”
沈亭之示意他看向阳台侧面的墙。
刚起床脑子懵外加被五个“逆子”气到的陆闻亭暂时忘了自己爬墙的事,很是听话马上看了过去。
层层重叠在一起的爬山虎上,人类的手印脚印无比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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