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江筝叫了一句“陛下”,沈自铭才堪堪从幻梦中苏醒。
他看着江筝未展露出来的半张脸,问道:“那处有疤痕?”
江筝点了点头,“很丑,陛下别看了。”
沈自铭没有寻根问底的意思,露出来的这半张脸已然足够让他回忆了。
一个赝品罢了,有几分像便已然足够了。
“随便你。”
沈自铭批阅奏章,写了两笔就皱了眉头,“墨稀了!”
一旁侍候的小太监立马跪下请罪,“陛下恕罪,奴才该死!”
今日本就事多,如今更是什么都不顺心,沈自铭的头疾又犯了。
他将笔和奏折一扔,面上满是烦躁,“这点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拉下去砍了他的手!”
“是!”
“陛下饶命!”
小太监被人如同一滩烂泥一般拖了下去。
江筝悄悄咽了一下口水。
说杀就杀。
沈自铭这个暴君比她想象中更加喜怒无常。
身边的人各个小心翼翼,生怕下一个被砍掉双手的就是他们。
平川忽然带了一个太监进来,太监举着一个盘子,里头放着嫔妃们的绿头牌。
“陛下,今日该去后宫了。”
沈自铭不爱美色,一个月能进后宫两三次都是多的了。这两年朝臣们为后嗣的事情着急,硬生生将一月两三次改成了一月七次。
每次这个时候,沈自铭烦的要死,他粗略地扫了一眼便摆了摆手,“今儿不去。”
平川面露难色,“陛下,您这个月还没去后宫呢,再不去的话,朝臣们又要闹上了。”
沈自铭手下一顿,抬头淡淡地看向平川,冷声道:“什么时候朕的事情,轮得到他们置喙了?你若是这么听他们的话,这御前总管你不必做了,去给他们当走狗吧。”
平川脸色大变,“陛下恕罪,奴才多言,奴才该死。”
终究是自己的心腹太监,沈自铭烦躁地摆了摆手,“自己下去领三十大板!”
“谢陛下隆恩!”
与方才那位被砍掉双手的太监比起来,平川只是挨了板子,已然是万幸了。
平川退了下去,另一位太监举着盘子仿佛举着一个烫手山芋。
沈自铭正想开口呵斥,忽然转念一想身后的人,抬手招了太监过来。
太监面露喜色,连忙上前两步,递到沈自铭面前。
“陛下请!”
沈自铭看了两圈都没看见江筝的牌子,后知后觉自己好像没给人册封,便挥手让人退下去了,“下去吧,今儿让南越公主来侍寝。”
“啊?我吗?”江筝本来在一心一意给沈自铭按太阳穴,骤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还愣了一下。
沈自铭神色顿时冷下来,“怎么?不愿意?”
“没有!”江筝连忙正色,“是我的福气才是。”
沈自铭这才缓了神色。
熄了灯,两人躺在床上,江筝一动不动。
她虽然穿梭于多个位面,身经百战,但这还是第一次!
沈自铭瞅了一眼江筝视死如归的模样只觉得好笑,他安然躺下,“睡吧,朕没那个心思。”
批了一天折子累都累死了,当他是禽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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