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恩站在一旁,听着女人和接待她的警察的对话,眉头微微皱起。她锐利的目光扫过对方,又看了看王兴安,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淡淡地开口,声音低沉而冷静:“根据我对凶手住所的搜查,并没有发现符合条件的受害人。”
见女人语无伦次,一直抓着接待她的警察絮絮叨叨了半天都说不到重点,陈思恩示意女人先不要着急。她走到面前,又语气温和地问道:“这位女士,请您先冷静一下,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一遍。”
女人看到又一个警察来了,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警察同志,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女儿小雨,今年才四岁,长得可漂亮了,大眼睛双眼皮,小嘴巴像樱桃一样。昨天早上我还和她一起吃早饭呢,结果一转眼的功夫,她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找遍了整个小区,都没有找到她,呜呜呜……”
程强在一旁听得直摇头,小声嘀咕道:“这当妈的,心可真大!孩子昨天就发现丢了,今天才来报警。”
王兴安偷偷瞪了程强一眼,示意他闭嘴。他心里也十分着急,但现在不是责怪这个女人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小雨。他走到陈思恩身边,低声问道:“陈警官,你觉得会不会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思恩一个眼神制止了。陈思恩冷静地说:“现在还不能确定,我们需要更多线索。”她转头看向刘梅,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小雨是什么时候?她当时穿了什么衣服?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女人抽泣着回答:“今天早上八点多,她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连衣裙,上面印着小兔子图案,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凉鞋。”
陈思恩将这些信息一一记下,然后对那女人说:“我们会尽力帮你找到女儿的,请你保持手机畅通,有任何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女人感激涕零地说:“谢谢警察同志,谢谢你们!”
女人抹了抹眼泪,抽噎着问:“警察同志,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我先回去等消息。”
陈思恩点点头,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女人刚转身,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接起电话,脸上的愁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娇媚入骨的语气:“哎哟,亲爱的,人家想死你了……今天晚上啊?人家有空,当然有空啦!老地方见,不见不散哦……”
女人对着电话一通腻歪,完全不顾周围人惊愕的目光,仿佛刚才那个哭天喊地的母亲只是个幻觉。
程强目瞪口呆地看着女人扭着水蛇腰离开,忍不住撇了撇嘴,低声说道:“我算是长见识了,这变脸比翻书还快啊!这小雨跟着这样的妈,也真是……”
他摇摇头,没有再说下去,但语气中的惋惜和鄙夷却是不言而喻。
陈思恩眉头紧锁,女人的反常表现让她心中疑窦丛生,但目前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她和女儿失踪有关。
“走吧,老王,咱们也回去。”程强拍了拍王兴安的肩膀,两人和陈思恩告别后,朝着小区走去。
刚走到小区门口,王兴安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原本应该站在门口值班的保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陌生的面孔。
“你好,请问之前的保安呢?”王兴安疑惑地问道。
新来的保安是个年轻小伙子,看起来有些紧张,他不安地搓了搓手,低声说道:“他……他辞职了。”
“辞职了?”
“是啊,这几天小区里出了事,估计是害怕,就辞职了。”保安压低声音,像是怕被人听到,“其实……其实我也想辞职了,这年头,当保安也不容易啊……”
王兴安心中一动,他拍了拍保安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事情已经解决了,估计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保安勉强笑了笑,但眼神中依然充满了不安。
程强一进屋,就把自己重重地摔进沙发里,一言不发,脸色比窗外的天色还阴沉。王兴安知道他心里不好受,毕竟这事儿搁谁身上都得犯膈应。
“老王,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搬走?”程强闷声说道,眼睛盯着茶几上的烟盒,却没伸手去拿。
王兴安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搬吧,换个环境也好。”
程强接过水杯,却没喝,只是机械地摩挲着杯壁,“你说得对,这房子我是住不下去了,总觉得……瘆得慌。”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贷款我也认了,明天我就去找房子!”
说完,他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都松懈下来,拿出手机开始浏览租房信息。王兴安看着他焦虑地在屏幕上划来划去,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这时,王兴安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一条新消息弹了出来。没有备注,没有号码,只有一串地址:清风路18号,丽景花园2栋302室。
王兴安盯着这串地址,眉头紧锁。这地址他隐约有些印象,但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他正思索着,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这次是一条短信:“我知道你好奇我是谁,也知道你想查清一切。想找到答案,就来这个地址。”
王兴安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他抬头看了看程强,对方正对着手机屏幕唉声叹气,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
“程强,我出去一趟,你……”
“又出去?这都几点了,你还要去哪儿啊?”程强打断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我说老王,你别怪我说话难听,这小区刚出了事,你一个人在外面乱跑,万一……”
“不会有事的。”王兴安打断他,语气坚定,“我有分寸,很快就回来。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他拍了拍程强的肩膀,转身走出房门。只留下程强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面对着满屏的租房信息,却再也提不起一丝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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