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衔也是默认公孙祉这番话,当初他也接触过官儿,只是那时也并不知道官儿就是刘沅,他对官儿的印象都很模糊,毕竟两人没什么太多交集。
可是,公孙祉却惘然道:“现如今,虽然是你拿我去威胁刘沅,也确实让她留下了,但是,你就这么相信她是因为我才留下的吗?兴许她本来就不想走呢。”
他的眼眸太过怅然,看得萧衔也不禁思考着他刚才那番话。若刘沅当真如公孙祉所说的那样,他心中确实会欣喜,他的药来于陆琤,以刘沅与陆琤的关系,让陆琤为公孙祉配解药并不难,而她还是选择了留下来。
如此让人浮想联翩的选择,萧衔也不再冷静,起身要走,公孙祉瞧见他的急迫,知道萧衔是要去找刘沅,毕竟今夜是他们的大婚之夜。其实他心中是不愿的,但若是刘沅真对萧衔有意的话,他也无可奈何,只会尊重她的选择。
刘沅是个慢热的人,朝夕相处之下对萧衔动心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冷风一吹萧衔便回过神来了,他从袖里拿出解药去给公孙祉,本来也是准备大婚过后便给他的,方才被他的情绪影响竟让自己也迷了眼。
萧衔本以为公孙祉不是会困于情爱之间的,原来是他想错了,兴许公孙祉早就陷进去了也说不定。如今见他那副神伤的模样,大概是以为他与刘沅两情相悦吧。
当然,他可不会告诉他关于刘沅的真相的。
萧衔望着寂寥的庭院又见桌上一壶酒,看来公孙祉是准备在那坐一夜了,而他确实也没可去之处。
见着身后没有任何人,几年前的孤寂感再次涌上心头,甚到比之前更为痛心。
萧衔本该因为公孙祉误解刘沅而高兴的,可是他实在笑不出来,紧锁眉头丧气地回到栖风宫的偏室,有人要来服侍他洗漱更衣被他赶了出去。
通常男子没女子那般感性,可现在的落寞感简直要将他吞没。
躺在床上突然很后悔,当初若不是想试探一番刘沅,未儿也不必以身犯险,她入狱后生下来的那个孩子兴许就不必死,如今的一切,是他一手造成的。
人生如下棋,哪里会有反悔的机会,一旦反悔,那便已经输了。
想起那雪夜未儿给他送的披风,下朝时她会等着他回家吃饭,他忧心时她为自己揉眉心舒缓情绪……这些事情,除了未儿也无人真心为他了。
望着纱帐过了许久,他突然下定决心,而后凝着严肃的模样,起身要去找刘沅,他想直白地告诉她关于他的一切想法。
突然很想将她揉碎了放在心里,她那清冷孤傲的模样他也想去摧毁,她那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他想让她永远也不会出现那种表情,想着她眼中只能有他。
不过……
大概不可能的吧。
他也清楚知道,可他还是想去看看,或者问一句。
水清玉一把抓住他要开门的手,突然出现的她,倒是让萧衔一惊。
刘嵊留给刘沅的那一百多人他接触过不少,如今活下来的那些人依刘沅的意思隐世,唯有水清玉还留在刘沅身边。因着她多年在京城打理青枢,萧衔也是第一次接触到她,对她了解几乎没有。
但有人同他说过,水清玉与他们的大姐浣儿是一同入营的,论武艺,水清玉善使暗器而浣儿善使枪,两人就像是刘沅的明暗,浣儿在时没人注意到水清玉,她总是在阴影里随时准备为刘沅而出手。
他们对水清玉的了解也不多,只知她在浣儿去了京城后便管理了几年军营,那段日子没什么人敢同她说话,好似她下一秒就拿一把不知从哪里取出来的刀抵着你脖子,她治军严苛与浣儿倒是如出一辙。这人是个双面人,开朗阳光的一面好似永远只对着刘沅。
“陛下,已是二更天了,若有急事属下愿为陛下代劳,若没有,天亮之后陛下再来也不迟。”
她松开了萧衔的手,移步守在门前,因着怕将刘沅吵醒,她说话很轻,但这也并不耽误她言语中透露出来的冷漠和杀气。
方才那一抓没省半分力气,萧衔也不可能现下在她面前窘迫地揉自己手腕,只得忍着后退一步盯着水清玉,但对方丝毫不畏他的威严。
萧衔很是不解,这些年其他人对他的态展转变了不少,但水清玉、徵羽和符月伶她们三个反而愈发与自己不和,若不是刘沅压着,她们可不会忍着对他的厌恶。从她们的眼神中很容易看出,虽然擅长掩饰,但是那种感觉错不了,只不过,萧衔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她们了。
兴许对浣儿的事耿耿于怀不愿释然吧,毕竟刘嵊留下的这一百多人都是很重情义的,只不过,其他人都能理解放下,她们几个倒是例外。
“你应当也知道今日是朕与皇后大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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