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玉无奈地站在门口看她们小心翼翼的模样,她也不想说什么,现在最要紧的是期望萧衔不要来栖凤宫。虽说是两人大婚,但她瞧着刘沅这段时间消沉的态度和漫不经心的行为,便知道刘沅心里压根把这婚礼当回事。
正想着,便见侍奉萧衔的太监匆匆跑了过来在门口挂了一盏灯,而后萧衔便信步走来,寂静的院子顿时便热闹起来了。
水清玉听了侍奉的话看了一眼萧衔便回屋去喊刘沅,而刘沅已早早歇下,还未等刘沅下床萧衔便绕过屏风便走了过来。见着刘沅睡眼朦胧的模样,随行之人都吓了一跳,纷纷看向萧衔,心怕他发怒。
而萧衔只是静静笑着便吩咐他们退下。
传闻两人恩爱无常并无高低之分,现下看来,确实不错了。
只不过,水清玉倒是看得明明白白,那几年在西南刘沅也没毕恭毕敬的,现如今就算他做了皇帝,刘沅也没什么态度要表现的。
“你倒是不客气。”
萧衔沿着床边坐下,看着披发散漫的刘沅,以及她眼底因被吵醒后的疲倦,又见她准备抬手作揖走礼节,萧衔忙拦住便笑着说免了。
“你如今右手不便倒不怕我占你便宜。”
刘沅皱了一下眉便又躺了下去背对着他,缓缓说道:
“并非是看不起殿……陛下,陛下如若想了并且与我动手,就算我右手不便但陛下也未能占上风,玉儿的实力,陛下应当也知晓一二,既如此殿下何必要险呢。”
又觉别扭,刘沅对着萧衔挥挥手,表明自己右手能动并且要打架她奉陪,伤口已经没那么痛了,倒是痒得很,结痂时是最磨人的也最考验人的耐心,她总是会想着去抠那些痂。
他还坐着,刘沅偏了偏头看着他,很是平静道:
“陛下若是顾及人言要留下来的话,旁边还有一间房间,陛下便将就一晚吧,不过陛下要是想偷偷走,也没什么人会监视陛下。”
如今他已是一国之君了,权势身份都到了最高点,虽然朝中老臣大都不服,但是,这也正常,以萧衔的手段,大不了都换了。
萧衔朝刘沅俯身过去,却也只得见她半脸,紧闭的眼晴睫毛微颤,其实刘沅的眼睛生得很有特色,眉眼只须微弯便会显得很是深情,只是这一点常被她威严的气质盖过去,从而常常让人忽略这一点。
见她确实要睡了,萧衔只得罢休,无奈地笑着,为她掖紧被子后便起身离开了,他来时便没准备对她做什么。
他以公孙祉为要挟逼她留下甚至与自己成亲,因此确实刘沅是紧张公孙祉的,既然如此,他便慢慢将公孙祉从她的心里踢出去,前提是她能留下来给他时间。
在此之前,他不会让她感到厌烦的。
而最近她的烦心事应该挺多的,她需要时间的空间去化解。
一个人许多年为达成一个目的而一直奔波,突然,这个目的好像因为自己的这些做法不对实现不了,是人都需要一个过渡。
这时的她只是无处可去,待想明白了去处,他又能拿什么留下她呢……
夜色甚凉,寒映潭,萧衔沿栖凤宫的水潭走着,突然一转角便见院中有人,他的眼睛便从红灯笼移到院中人身上。
公孙祉看着他慢慢走近,手上动作也没有半分停息,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走过来。
“看你这模样,就不担心刘沅吗?”
萧衔坐在公孙祉对面,公孙祉因药性整个人都很是虚弱,可他那模样在月下却不显病态,反而如风拂残柳,更何况他那一身红衣,若是他是女子,许会以容貌而绝冠中外。
不过,公孙祉是太子时就以才貌着称,这个人就算染了药瘾,为亡国之人,却依旧风度不减,只道不愧是自幼就被立为储君之人。
可是,萧衔不相信公孙祉不会有半分动摇,他的心思应该不是藏着掖着了,与他关系稍近一点的都能看出来。
这些年他在外暗访,虽说踪迹难寻,但是青枢那边还是有些消息的。
“她就不是个让人放心的人,只不过……”公孙祉将手中的刀插到腰间,而后抬头看向萧衔,他的眼中是对刘沅的信任,他确实担心,但是他也决定不了刘沅的选择,“你有没有听过她说自己来自于另一个世界?”
“……”
本以为这是刘沅最深的秘密,知道的人应该不多,可是看着公孙祉,萧衔却是觉得自己对刘沅的了解好像并不比他多多少,甚至公孙祉知道着自己不知道的事。
不过……或许他猜错了。
“看来,她是在天牢里告诉你的。”
好像知道他会这样说,公孙祉笑了一下,目光在自己手上,那些伤疤去不了,甚至有些还有痂,刘沅将这件事告诉萧衔也是他意料之内的,兴许萧衔早就知道了这些事。
“我一开始便了解她。”
而萧衔是慢慢才了解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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