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主任,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文进财一脸平静,笑容可掬。
刘文海被他的从容感染,定了定神,说:“我有事找陆书记,听说陆书记一早就去省委了。这些日子,啥事不都是冯市长跑腿,今儿怎么陆书记亲自出马了?”
文进财笑笑:“正常,冯市长出差考察去了,陆书记可能是觉得这点小事,犯不着麻烦冯市长。别想太多,干好自己分内事。”
看文进财这反应,刘文海心里踏实了。省委有啥动静,秘书长最先知情。他若无异常,估计是外面瞎传的误会。
就在刘文海准备抬脚走人那会儿,文进财的手机铃声冷不丁响了起来。
刘文海留意到,文进财的脸色逐渐起了微妙的变化。等他彻底挂断电话,整个人就像被雾气笼罩,一脸茫然。
刘文海心头一紧,轻声探问:“秘书长,出啥事儿了?”
文进财似乎这时才发现办公室里还有另一个人,眼神空洞地望向他。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找回常态:“刚才是……省委组织部的电话……说陆书记的工作有变动,要调去省人大……”
刘文海的脸色霎时凝重起来,一把手说调走就调走,还是去了个清闲的位置,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这背后的意味,不言自明。
几乎同时,省委的这个决定,像长了翅膀般,飞快传遍了淮北市的每个角落。
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淮北都被这条消息震得不轻。体制内的每一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狠狠撞了一下腰。
陆成山,这位在淮北市连任两届的一把手,眼看任期圆满在即,却被省委调去了闲职。背后隐藏的深意,不用细说也明了。
忽然被安排到闲职,无非两个原因:一是上面要为未来的接班人挪位置,而现任者任期将满,只能乖乖让路。但这种情况下,通常都有些迹象可循。
要么是接班人会提前来熟悉情况,要么就是消息早有流传,让淮北这边有个心理准备。
可这次淮北却是毫无征兆,显然不是第一种情形,那剩下的就是第二种——要有大事发生了。把一位重要领导突然调到闲职,往往是动手之前的铺垫。
毕竟在自己的地盘上,上级想要动手总得多费些周折。一旦被调查,这边自然会有一套套的应对措施。只有调离原岗位,调查起来才能随心所欲。
许多人不禁又想起那个魔咒:春风吹过玉门关,到了淮北就转向。
看样子,即便是陆成山,也没能逃脱这个魔咒。好不容易打破了外来的领导只干一届的惯例,却终究没能真真正正坐满两届。
一句话总结:淮北,水太深!
眼瞅着他盖起了高楼大厦,眨眼间又目睹那楼轰然倒塌。
陆成山悄默声地离开了淮北,这一走,无声胜有声,就像晴天里的一个闷雷,表面上风平浪静,底下却是暗流涌动,早已脱离了控制。
关于陆成山要去人大任职的消息,风风雨雨传了两天,直到省委一纸通知下来,这事才算炸了锅。
这一变动在淮北上下引起的震撼,不用多说也能想象得到。
别看陆成山平日里总是一副“苟王”模样,实打实的,他可是一把手好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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