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有张启山在,不然她真怕貮月红怒气上头一剑杀了陈皮。
“陈皮怎么样了?”张启山停下脚步,沉声问。
虽然这件事大部分原因都在陈皮身上,但终究不是他故意而是经验不足受了算计。
张启山一直以来都对陈皮抱有很大的期望,作为九门二代的佼佼者,说不定下一任领军人物就是他。
让他折在自己师傅手上确实可惜了。
“还好,有一口气。”藏月眼尾通红,犯了这么大的错,陈皮必须得受一遭罪,她拦不住也没办法拦,丫头何其无辜。
可嘴上这样说,一想到陈皮现如今的样子,她的心生坠着疼。
“…告诉他挺住自己,日后还有仇等着他报!”宽慰人的话张启山说不出来,在他看来陈皮只要不死就行。
留着一口气狠狠报复回去才是正经。
“我将副官留在这,府中有什么事尽管让他去办,若二爷再情绪失控,记得快点通知我。”
张启山留的副官自然是张鈤山,他这些年很受器重。
藏月没拒绝,府里现在的主子病的病疯的疯,确是需要个狠人撑场面。
解玖爷是又过了五天才到红府的,最初消息过去时他不在长沙这才晚了几天。
同时他自己不仅来了,还带了另一个大人物。
江南神医化千道。
“二爷,恕我直言,您还是早做准备吧。”化千道摸着长胡子说话丝毫不留情。
他行医一辈子见过的生离死别海了去,早有一副硬心肠,拖着不说给人希望才是更伤人。
“那簪子里的毒几乎每一种都是极为阴辣,上百种凑在一起经过多年沉淀又糅合了新的毒素,早就成了至阴至毒的毒中之王,无药可解。”
“您的夫人脉象虽无异常,可毒已入体,慢慢的她就会觉得自己身子越来越虚,脱发,吐血,酸软无力,到最后长久卧病不起,甚至连说话都难,整个人就只能靠一口气续命,什么时候这口气没了,这人也就到头了。”
貮月红脸色铁青,儒雅渐渐从他眉间流失,一双黑眸深不可测,冷笑与杀意交错,氤氲着彻骨的危险。
长沙城从前有句戏话,二月红来百花杀。
说的就是他的行事作风,后来是自己慢慢收敛许多,这句戏言才缓缓消失。
如今看来当真是有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算计到他头上了!
化千道半分不怵貮月红身上溢出来的杀气,仍旧吐出无情的话补刀:“这种死法还是老夫说的轻了,有些毒到后期那是能给人活活疼死的,身体里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一口一口啃噬血肉,痛不欲生又清醒万分,一点点…”
“化神医,化神医,您缓口气再…”解玖爷在一旁坐着是心惊胆战,就怕貮月红忍不下去殃及无辜。
论武力他可打不过红府的当家人。
为了自己和眼前尚不知死活的化神医,解玖爷壮着胆子将话头引到他身上。
“化神医,来的路上咱们也聊过,你不是说有种神药叫鹿活草能解天下毒,不知对夫人的病情有用吗?”
“没号脉前我想着应该有大用,现在看并非完全无用但也有用不到哪里,顶多会让她死的不那么痛苦,再说回鹿活草,这可是世间罕见的药,连我都只在我师傅的手札上见过一次,你们想买怕是有点难了。”
化千道仍旧延续他的风格不停泼冷水,解玖爷头上的冷汗是一股接着一股的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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