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条条乖,我们身上脏,先等我们上楼洗个澡好不好?”
沈则宁说着,还想挼一把崽子的小龙角,结果手刚伸出去,就被小狐狸瞪了一眼,连忙装作无事发生,暗戳戳将手收了回来。
小龙崽听话地“嗯”了一声,目送着父亲和爹爹上楼,然后赶紧去告诉正在后院里挥舞着木剑的裴念:“裴哥哥,太好了,坏人已经打败啦!”
楼下的崽儿已经在奔走相告这个好消息了,沈则宁和白泱还在清理着身上的污渍。
两人是一起走进主卧的卫生间的。
他们身上都沾了不少血,需要赶紧清理干净,而且沈则宁身上还有伤口,白泱也想知道自己之前上药是不是没有上全。
除却一些不太好处理,需要将衣服全部除去才能看到的伤口之外,还有没有别的被自己忽略掉了的伤处。
“泱泱,应该没有了,不用找了吧。”
“不找怎么知道有没有,站好了,别转头。”
白泱一脸严肃,不肯继续听沈则宁狡辩,执着地看向他身体的每一寸。他和秦玦打了那么久,大大小小的伤受了不少,若是不仔细看一看的话,那些小伤口真的很容易被遗漏。
深深浅浅的伤落在沈则宁的前胸,背部,手臂,腿部,可以说是每一处都有伤口,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白泱几乎都找不到多少完好的地方。
他眼眶一红,打开柜子拿了条最柔软的小毛巾,浸了温水,轻柔地帮沈则宁擦拭起了伤口周围的皮肤。
小狐狸一直垂着脑袋,连软乎乎的狐耳都变成了飞机耳的模样,往两旁边撇下来,闷闷不乐的样子明显得不得了。
沈则宁见了,趁他转身准备去洗毛巾的时候,一把将小狐狸抱住了。
“宝贝,这些真的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的。”沈则宁的下巴抵在白泱的肩窝处,贴着他柔软的脸颊,轻轻蹭了蹭,“伤口浅的地方,就麻烦宝贝先帮我涂下药,深一些的,等我们洗完就去找明瑄,看要不要缝针。”
他说着,将上次缝了好几十针的手臂伸到小狐狸面前,“你看,疤痕已经消失了。”
当时刚拆线的时候,伤处看起来还是比较明显的,疤痕有些隆起,白泱担心得不得了,但明瑄说龙族的恢复能力好,再过段时间肯定就没了。
如今一看果真如此,拆完线还没有过去多少时日,沈则宁的手臂就已经基本恢复好了,只是缝针的地方还有一条浅浅的印子,新长出来的皮肤要比周围的更粉,也更白一些。
“疤没了,痕迹还在……”白泱的声音很低,白皙的指尖触碰到沈则宁手臂上颜色较浅的皮肤时,就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这些什么时候才能褪去啊……”
本来皮肤就没有完全恢复原样,现在又添了那么多新伤,白泱低下头,在伤口边缘轻轻落下一吻。
“沈则宁,你不要再受伤了。”
雪白柔软,带着细腻绒感的狐耳因为主人情绪不佳,而时不时地在沈则宁眼前轻颤着。
他俯下身去,亲了亲小狐狸的发顶,而后,唇齿衔住毛茸茸的耳尖,轻柔地磨了磨。
耳朵上传来一阵酥麻的痒意,狐耳不受控制地往后动了动,试图避开,但却被男人更加过分地含在唇间,用了些力道,微微碾磨了一会儿。
这感觉太过古怪,就在白泱忍不住想将人推开的时候,却听见男人的声音低哑,温热的气息扑在了耳尖的绒毛之上。
“泱泱,我不能保证今后都不会再受伤。”沈则宁圈住小狐狸的腰,像只大型犬一样,懒洋洋地覆在他身上,整个包裹起来,语气温柔,“也不能为了哄你而欺骗你,但我以后会尽量小心,避免让自己受伤的。”
他知道很多人为了先让伴侣的情绪稳定下来,或者想让他们开心一些而说出自己有可能永远都做不到的许诺。
他明白小狐狸会这样说,也是因为他最近身上受的伤太多了,小狐狸看了心疼,但负伤这种事情没有办法完全避开,他也不想为了哄人,直接说以后不会再受伤了。
与其假设出掺了蜜糖的虚假未来,他更愿意认真地对小狐狸说出自己能够做到的事。
“……嗯。”白泱在沈则宁怀里转了个身,闷声应道。
不要再受伤什么的,听上去就不太可能发生,他刚才也是见了沈则宁身上的伤,一时冲动才会这么说,说完就觉得自己对沈则宁提的要求有些任性了。
不过……
白泱小心避开男人身上的伤处,靠在了他怀里,听着耳边传来的强而有力的心跳,轻声说道:“谢谢你……”
谢谢你,没有说出虚假的承诺敷衍我。
沈则宁身上的伤口太多,有些地方,擦伤和龙爪勾住皮肉而造成的撕裂伤混合在一起,白泱都不知道该怎么上手处理了,只能先浸湿了毛巾,将周围的皮肤擦拭干净,再在浅一些的伤口涂了些碘伏消毒。
再深一些的伤口他就不敢动了,也隐约记得伤口比较深的话,不太适合用碘伏来消毒,需要换一种消毒药水,还得清创。
“好想洗个澡啊……”
沈则宁被小狐狸按着坐在了卫生间内用来放置衣物的软凳上,看着小狐狸为了自己身上的伤口忙前忙后,仅是为了处理伤口边上的污渍就已经来回清洗了好几次毛巾,最后干脆换成了一次性的棉球“y’x’d’j”。,不由得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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