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少他妈气我啊……哼哼,好处嘛,把你的妞儿借我使使就成!”
曹操字慕德恼羞成怒。
我没理会他的装腔作势,“去你妈的吧!赶紧说正事儿……他不是有翻译嘛,没有就花钱请一个,又不贵,怎么就觉得我香,非我不行?我是真不想去,最近感觉心里特别乱。”
我实在没有闲功夫陪他磨牙,心中虽然感觉对不起叶帆,可要是动真格去了日本,我能找到她吗,找到她后我又能跟她说什么,我又能做什么呢?如果婚姻真的一下子摆到眼跟前,我会真的眉开眼笑么,我真的有勇气去执起她温软的双手,携手一刻,终老此生么。
“不是吧,难道你丫每月也有那么几天——废什么话呀你!不是说了嘛,这就是一散心的差事。人家又不在乎多你一张机票和一箱子行李。咳,要说他们那翻译就是一傻逼,事儿屁不通,除了瞎嘚啵嘴皮子什么都不会干!”他窝在沙发里发出腻腻的淫笑,“你以为你一笑倾城,二笑倾国,穿市而过,慕者三千啊,他还不是看在你老兄既懂风月又多情——那鬼子地方可淫荡着呢,你什么都能想到他老成的骨子里,用起来多舒服多踏实啊!”说着,他还冲我抛了个媚眼儿。
我一哆嗦,“狗屁!我现在一想起他那淫窝就直泛呕。”
“哎哟喂,就你纯情啊!我算是看透了,敢情现在这世道,越牛逼哄哄就越有人哄你捧你。像我这样的,倒是他妈上赶着不是买卖了,倒贴给人都不要……哎我说,现如今,你那“头号淫贼”的风度哪儿去了?敢情你小子六根清净啦!得了吧你,少跟我装,说正经的嘿,人家现在根本就不屑于搞那些了,早收拾干净了,你丫想下流都没地儿找去了!”
我心里反复思量着,越想胆子越小。叶帆留下的字条已经被我攥得浸透了汗水,卷在手心里化作一团纸浆,想再看一眼都难了。
“他自己怎么不跟我说呢,哪级干部啊,他是?”我慵懒地躺倒在床上,手臂在头顶毫无目的地挥来摆去,空气仿佛是湿的,一点一滴将我浸透,渐渐的,我被淹没在平静如海水的时空里。
“你丫跟成万基一个操性!我算服了你们俩了。行,你们都是大姑娘上轿,我他妈反倒跟个没脸没皮的婚介媒婆似的。”说着,他又嘿嘿一乐,“嘿,谁他妈知道你们这眉来眼去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别到最后把我自个儿装进去……我算交代到了,你爱去不去。人家那边儿已经给你预约上了,就差你自己去跑个腿儿,你可抓紧点儿啊!”
送走了曹操字慕德,我一屁股堆在椅子里,跟着瘫软在书桌上。恍惚中就听“咣”的一声响,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被我拂落在地,拾起来开机试试——嘿,这当年花了一万多块买的Ibm笔记本还他妈挺结实,历经我酒后的摧残摔了多少次,虽然外壳残破,却一点都不影响使用,感觉这东西比人结实多了。
电脑的桌面背景是小妹十四岁时的一张照片,在古北口长城拍的。她背后是蓝蓝的天,身旁是灰褐色长满野草的箭楼。蜿蜒的长城步道在她脚下一路攀附着高低起伏的山脊绵延向远方,直到钻进群山的薄雾掩映之中,依稀不见了踪影。
照片上的小妹闪动着流水般清亮的眼神。她的笑容就如此时窗外的月光一样,柔和而美丽。在我按动快门的时候,她说等等,她要照一张文文静静的,不要再像以前笑得那么夸张放纵。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小妹变了,她长大了。
如今,她再也不能欣赏自己秀丽的容颜。也许,一辈子都不能了。
我用手指触摸温热的液晶屏,一遍遍地摩挲小雅白皙的脸颊、娇嫩的眼睑,继而慢慢划过她的嘴唇,拂过她垂在肩头的发稍……
我痴痴地坐着,手指重重探摸眼前的小妹,直到显示屏被我按得一团模糊……撤手,小妹的倩影重新浮现,完美如初。
如果人生也可以如此简单,世上便不会有痛苦存在。
我点燃一根烟,查看电脑,忽然想起很久没有查看电子邮箱,顺手点开看了一下,里面居然有一封不知名的邮件。打开这封邮件看了下,寄信人叫“天使宝宝”,里面只有一句话:
你过得好吗,是否一切如愿?如果你还在迷茫中徘徊,请像我一样吧,将你心中的束缚梳理起来,化作自由的双翼,你的心就会是天堂。
哼,不知又是哪个小屁孩儿搞的玄虚!我正没处发泄,于是回复骂她:
你丫吃饱了撑的吧?我长翅膀叫“鸭”,你长翅膀那叫“鸡”,反正都不是什么好鸟儿!老子我正烦着呢,少他妈来添乱!
我心里又想起了叶帆。唉,她这一次别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了吧?或者,她真是铁了心躲我……那么,我是该哭呢,还是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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