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打伤,你问我为什么。”
“我当然知道为什么。”温芸道:“你是蓄意报复。”
程岭墨不甘不认,轻呵,“他算什么东西。”
温芸的心被狠狠拧紧,尖锐的痛楚瞬间满布全身。同时再一次认知,程岭墨的阴鸷面如此卑劣。
“你爱我吗?”温芸忽然问。
程岭墨说:“当然。”
温芸低头笑起来。
很好,她现在又确认一点。
程岭墨不仅阴鸷,还欺骗成瘾。
温芸吸了吸发紧的嗓音,一个字一个字地纠正,“你不是爱我,你是纯粹的,不喜欢被人抢走东西的感觉。你想证明,你的所有物,哪怕你不需要,任由它溃烂毁灭,也不愿意松开手。”
程岭墨脸色异常难看。
被气的,或者是被戳中了要害。
他提声严肃,呵斥制止:“温芸,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温芸反问:“程岭墨,你知道自己做的什么事吗?”
凉意似会传染,从她的眼,到他的心。
只不过一个是彻底释然,另一个是无尽恐慌。
“先招惹我,让我喜欢上你。你在菩萨面前发誓,说要给我一个好结果。”温芸说:“你骗了菩萨,真正该下地狱的人是你才对。”
程岭墨抬手猛地一挥,半沓文件纸页如飞羽乱坠。他起身动作太大,撞倒木椅,双手掌心紧压桌面,“为了一个外人,这样诅咒我?!”
温芸义正言辞地纠正:“他救过我的命。”
剑拔弩张的短暂安静,自带锋利。
程岭墨怎么也想不到,时至今日,温芸竟然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被剥夺、被占有、被抽走、被疏离的流失感如此强烈,每一秒的对望,哪怕无声,都是温芸在抗议,挥舞着她藏匿多年的爪牙。
她也有这一面。
燃燃斗志,熊熊火焰。
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程岭墨理智所剩无几,“好,你放心。”
温芸看着他。
“他赵东沿在里面一定多待几天。”
温芸不意外,反倒很冷静,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
数小时前,在医院急诊,赵东沿的那番话又翻江倒海地在脑海浮现。浮夸、异想天开、绝无可能在此刻似乎也变得有可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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