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前,赵东沿把她带来这间木屋里,布灰荒旧,但修葺尚可。
赵东沿把马栓在门外棚里,拎着她进屋。
温芸冷得已经没了反抗的力气,发抖的肩膀出卖她的紧张。
赵东沿从东角抱出一堆柴,拖出一口大锅,生火,挑水,一气呵成。
火势熊燃,他抬头看向温芸,眼眸如焰,毫不遮掩。
温芸向后退一步,试图防御他的虎视眈眈。
赵东沿冷笑,“要不是我,你早成冰棍了。”
“邬源是你朋友。”温芸语气也冷。
“你觉得是我指使他?”赵东沿手里的柴被掰断,“咔”的一声清脆。
沉默几秒,温芸低下头,“谢谢。”
“大点声,我听不见。”
“……”温芸看着他:“谢谢。”
“请我吃饭?”赵东沿眉峰展平,“行啊,午饭,地方我订。”
温芸愣了愣。
赵东沿背过身,很淡地笑了下。
柴火暖身,他几乎是一堆堆地往里丢木柴,温芸衣服上的水汽被蒸干,头顶冒出热气。
赵东沿闷头干事。
大木桶,热水,一锅接一锅往里倒。
“你洗个澡。”赵东沿说:“寒雨浸骨头,不把寒气逼出来,够你受的。”
“为什么不回去?”
“下这么大的雪,回不去。”
“等雪停了再走。”
“你觉得会停吗?”赵东沿说:“刚才你骑的马,是匹老马,眼睛坏了,这种天它也走不了。”
温芸心升怜悯,不吭声了。
赵东沿不跟她废话,“脱了的衣服放这根木桩上,你进桶里泡着,泡完了衣服也会干。”
温芸犹豫不决地望着他。
赵东沿把刚烧开的水端到木桶旁边,头也不回地出去,“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门关,风雪落地。
噼啪燃裂的干柴焰火与温芸作伴。
长时间的低温折磨让人思绪简化,只想靠近一切热源。
不过温芸还是防备,起先,连人带衣泡进水里。但被热水包裹的一瞬间,什么都忘记了。
温芸脱掉湿外套,只留贴身的德绒小吊带和长裤。
每一寸皮肤与热水亲密接触,唯有脑袋凉飕飕的。
温芸往下滑,一点点的。
下巴、嘴唇,深吸一口气憋住,鼻腔温热,直至整个人没于水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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