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赔我琉璃珠子!”苏倾歌奔过去,赶紧将那盒子珠子合上盖子搂进怀里,她一时大意没合紧盖子……真是后悔莫及!
谢淮愣了下,嘲讽道:“赔你就是了,这般大惊小怪,又怎么堪当我谢王府里尊贵的太妃娘娘?”
谢淮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一看这二人说话,就怒火滔天,一定是最近肝火太过旺盛所致,回头去桑桑那里喝两碗去火茶才好!
“你毁了我东西,竟然还欺负我!”苏倾歌满脸的控诉,暗道若是这般闹上一闹,顺势离了这谢王府也好,一颗珠子抵她自由,而后就好借着宋二的权势夺回被苏家侵占的祖产,乐乐呵呵的过她的小日子!挺划算的买卖,故而眼睛一眯,泪水就掉了下来。
谢淮原本的滔天怒意在她泪水掉落的那一刻,瞬间就消失了个干净,以往只觉得女人哭哭啼啼甚是烦燥,就连桑桑这从小哭到大的,他也没甚耐性去哄,只苏倾歌这泪水一掉,那心口便如同被谁人轻轻撞过一般,微微发紧。
“好了,倾歌乖,回头我叫人再送盒子更大的给你,横竖也值不了几个钱,你这金豆子可比那琉璃珠子值钱多了!”慕承自怀里摸出块巾帕,轻轻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痕。
苏倾歌不理睬,自顾哭得欢畅,甚至还有点嫌弃这宋二多管闲事。
谢淮一见他们亲昵起来,脸便又拉了下来。
苏倾歌偷偷自眼角打量了下谢淮,见他阴着张脸,一脸她无理取闹的模样,哭声便更大了。
“横竖我一个孤女好欺负罢了,我做这劳什子太妃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回去做那商户之女,勉得拖累你们谢王府,带累了这大好的名声!”
说罢,一面哭着,一面打量着谢淮的神色,若是他那嘴里崩出句,好,你滚!之类的话来,那便再好不过了!
只这一闹,却叫慕承心疼之极,当下自怀里一摸,找出块水头极好的玉锁来递过去说:“倾歌快莫哭了,你不想太妃,咱就不当了,这小玩意先拿去玩儿,回头我再给你找更漂亮的!”
苏倾歌泪眼迷蒙的,也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只当是个寻常的小玩意儿,便拿在手里。
可那玉锁,却刺得谢淮极是不舒服,几乎下意识就想夺下远远的丢开才好,当下不留痕迹的捡起桌上一块细小的琉璃碎片,使了些力道弹了过去,正好落在苏倾歌手腕子上。
苏倾歌不防备有此一招,手上吃疼,松手的一瞬间,那玉锁就掉在地上,只听一声脆响,就见那东西砸在地面上,一瞬间便摔成两半。
苏倾歌愣住,当她看清地上两块摔烂的玉锁时,那感觉特别复杂,还没捂热了!还没来得及看清了!得到又失去的过程如此仓促,她还没来得及细细体绘,这种痛苦,只有生无可恋四个字可形容!
“唔……”这会子,她是当真伤心了。
她赔不起啊!!!!
苏倾歌哭得稀里哗啦的,谢淮瞧得眉头直跳,只那我见犹怜的模样,却是叫他心里微动,余光里打量一眼慕承,不由得胸口发闷,这副模样,偏偏叫两个外人看了去!
故而谢淮道:“慕世子不如与我一道去营地瞧瞧?呆在这看女人哭哭啼啼有甚意思?”而后给那立在一旁的陆为使起了眼色。
陆为忙道:“是啊,宋二你不是那种婆婆妈妈儿女情长的啊!”
“呵,还说我了,你那艳娘还不是一样?”慕承看了眼谢淮,捡起地上那两个碎片握在手里,面上云淡风轻道。
“哎呀,不说了不说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干嘛总扯那些个风花雪月?没劲透了!”陆为拍了拍慕承的肩膀,又朝苏倾歌调皮的眨了眨眼,率先走了出去。
有些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反而能清醒。
唉,是福是祸,还得看天意啊!陆为在心里叹喟一声,摇了摇头。
谢淮狠狠瞪了眼苏倾歌,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就跟野男人眉来眼去!呵!
夜间,王姑娘叫厨房好酒好菜的备下,送过去给谢淮他们三人享用,席间慕承道:“这块令牌能抽调我北军五万兵马。”说着便自怀里拿出那块黑色令牌来摊在桌上朝谢淮推了过去。
谢淮看了看,端着酒杯喝起了酒,并不接过。
“收下她,我带走倾歌,从此以后,她不再是谢王府的太妃娘娘。”
谢淮嗤笑,区区五万人马就可以收买他谢淮吗?
“我谢淮已经到了需要靠卖个妇人来增强实力?慕世子是不是太小看我了?”他眼睛看着慕承,将那令牌推了回去。
“不,不是我小看你,是我请求你!我……想要给她幸福。”
“呵呵,她想要的幸福,慕世子怕是给不起,慕王府什么情况世子应该比我更清楚罢?她跟你走了能去哪里?作你一辈子见不得人的外室?还是跟在你身边当个无名无份的通房丫头?”
慕承沉默下来,他的肩膀上不光承载着儿女情长,还有那一方百姓的安宁和乐。
“在这里她是受人尊敬的太妃,不比跟你强上百倍?”
“王爷思虑周全,我敬你一杯!还望善待于她,待得一日本世子羽翼丰满,再来接她罢!”
谢淮拿酒杯的手便一顿,眯着眼微微笑了,仰头便将杯中之酒尽数倒进嘴里。
陆为适时的扯起了当前的局势,三人便又各自分析一阵,推杯换盏间已是略有薄醉,便也各自散去。
慕承路过苏倾歌的碧翠院时,望见里头尚有灯火,便径自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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