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生的声音自始自终都很小,听不清。
宋司酌有点急,有什么话不能回屋子里说,没看到他穿那么少,本来就已经不舒服了。
他是挺着急,但那两个大人显然不这么认为。过了好一会儿,孔阿姨视线忽然往旁边飘了飘,刚好看到了宋司酌。
宋司酌被抓包,完全不尴尬,扬手和她打招呼。
她面色一变,瞪了宋司酌一眼,觉得在门口吵架家丑外扬把人拉进屋,狠狠地关上了门。
宋司酌往回走的时候有些恍惚,在脑内不断来回循环这三人的对话,揣测当时三人尴尬的气氛。
总觉得很是眼熟,结合那几个关键词“你妈妈自己非要的”“钥匙换了”,还有徐叔叔脸上写满的不欢迎、孔阿姨的出言讽刺……
宋司酌走到家门口脱掉鞋子进入玄关,他才想起来那股熟悉感从哪儿而来,不就是他妈妈去年看的狗血家庭剧。
宋女士听到声音,从儿子口袋里往外拿米醋和酱油,她盯着9度米醋,“我不是和你说要6度的,是6不是9。”
她伸手去掐宋司酌的脸蛋儿,宋司酌一时没躲,他视线挪到他妈宋女士的脸上,眼睛迸发出精光,他此时此刻特别想和人对个吃瓜暗号,“妈,我问你个事儿。咱们隔壁那个徐叔叔是不是有个私生子啊?”
第2章真神秘
宋诗韵拉着他的脸颊往旁边扯了一下,宋司酌跟着人的力道往旁边倒,她说道:“少胡说八道,醋买错了可以,话不能乱说。”
宋司酌整个人都要歪到宋诗韵身上,连声说道:“诶诶诶,妈,松手,脸皮要松了。”
宋诗韵根本没用力气,看宋司酌那个样子,她松了手又拍了儿子脑袋一巴掌。宋司酌从她手里抢过醋和酱油,往厨房里跑,帮忙运送。
宋诗酌把刚煮好的水饺又过了一遍凉水,放在盘子里,她说道:“叫你爸下来吃饭。”
宋司酌帮忙端盘子,探出头朝楼上喊他爸宋律下楼吃饭。
三个人围着餐桌坐着,宋司酌夹了饺子,蘸碟子里的醋,边吃边说道:“妈,你饺子包得怎么这么好吃啊?真是难以形容的好吃,五星厨师的水准。”
宋诗韵见不惯他无脑吹的行为,“你吃过五星饭店吗你?”
他爸宋律在一旁接话,“真不会说话,你妈做饭比五星厨师还要好吃。”
宋司酌又吃了口饺子,他心思又飘回私生子上面,他认为自己的逻辑非常顺畅,无懈可击,争辩道:“我刚刚说的,你别不信啊。你们听他们三个人那时候的对话就不觉得特别像吗?”
说着他又把在杂货铺遇到人,再到把人送到徐家门口遇到徐家人的过程,事无巨细地讲了一遍,并且在中间添加了他自己的个人想法。
宋诗韵摇了摇手指,对他的举证表示不赞同,说道:“隔壁是孔家盖的房子,他家两个女儿都嫁外地人了,妹妹十几年前就嫁到外地去了,听说现在已经是富太太了。徐放也是外来户,在这里举目无亲的,跟孔絮琴结婚才在桐木扎根,上哪儿去找别人?”
宋律吹吹饺子汤,慢悠悠地说道:“他们家的店都是孔絮琴管帐,徐放和人出门吃个饭五次有六次买单前找不见人,他拿什么东西在外面找人,人家能乐意吗?而且他敢那样腿还没被打断?”
孔絮琴的彪悍程度是远近闻名的,他们两家离得近,宋司酌房间有个窗口,顺着窗口能从自己家跳到他们家窗口。
距离可见到底有多近。
因此宋司酌经常性被迫听那家人吵架,说是吵架不如说是孔絮琴单方面的屠杀,徐叔在孔姨面前就是个不敢吭一声的大号鹌鹑。
宋司酌灌了一口饺子汤,语出惊人道:“怎么这么市侩,万一是因为爱情呢!”
宋律被自己儿子这一记真爱论击得一口汤差点喷出来,连连咳嗽起来。
宋诗韵连忙从纸抽里抽纸递给宋律,还不忘数落宋司酌道:“你懂个屁!这年头没钱谈个狗屁的爱情!”
跟着他妈围观了各色电视剧的宋司酌认为自己很懂,但不屑于和宋诗韵争辩,事实胜于雄辩。
晚餐后,一家人看了会儿电视消消食。
等到九点多,宋律和宋司酌父子俩在厨房洗碗,宋司酌刚跟他爸提议要买个洗碗机解放双手,一抬头就看到隔壁门口的声控灯亮了。
从门口出来一人,这套牛仔外套加白裤子不正是他几个小时之前遇到过的男生吗?
不会是私生子半夜被扫地出门这种狗血淋头的剧情吧?之前还发烧也不知道吃没吃退烧药,宋司酌活跃的脑细胞在这几秒钟演绎出了无数的狗血画面。
宋司酌抽了张纸巾把手擦干净,迅速从垃圾桶里拎起垃圾袋就往门口奔,“爸你先洗着,我去丢个垃圾!”
宋司酌把垃圾袋往垃圾箱里一扔,根本没费力气就看到了根本没走多远的人影。
这人走得很慢,宋司酌三两步追上去,大气也没喘,自来熟地问道:“你去哪儿?生病不在家里躺着?穿这么少出来转什么呢?”
他上上下下把人打量了一遍,手里没拎行李,看起来应该不是被扫地出门,宋司酌反省一分钟之前的自己脑补过头。
宁斐然脑袋晕乎乎成了一团浆糊,宋司酌的这一串问话从他的左耳朵进去又从右耳朵冒出去了。他视线微微往宋司酌的身上挪了一下,就算不看脸,光是这种话痨的程度就已经让他认出来这是他之前遇到的那个热情过头的‘小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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