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虚白轻轻蹙眉,似乎是在回忆。旁边的蓬莱抢先道:「我记得他问我家郎君,可有什么药材药草是狐臭味的。」
青檀按捺着惊喜,「他为何问这个?」
「他说租客邻居也是个穷书生,没钱买衣服,总喜欢借他衣服穿。他手头也紧,又不好意思拒绝,便想在衣服上弄点狐臭味,让邻居别再来借。」
「那李大夫可曾给他出了主意?」
李虚白摇头,拿起一块干净的布巾,仔细擦手。
很近的距离,青檀忽然发现他拇指上有一道很不显眼的细小伤口。她心念一动,脑中闪过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
青檀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配合着激动感谢的表情,「多谢李大夫,你真是帮了我的大忙。」
蓬莱瞪圆了眼睛,就这两句话能帮什么忙?你是想非礼我家郎君吧!
李虚白像是被开水烫到一样,慌乱不堪的往回抽手,俊朗如玉的一张脸,像是一片玉瓷被震出了纹路,甚至还浮起了红晕。
这青涩的反应让青檀又想笑,又意外,甚至还勾起了她的恶趣味,她要是搂他一下,他是不是会昏过去?
她笑了笑,适可而止的放开李虚白的手。
握他手腕没别的意思,是想探查他的内息。昨夜的黑衣人,和他身量差不多,而他拇指上有一道细小的伤口,让她疑神疑鬼的多想了。
很遗憾,李虚白毫无一丝内力。但是那双手,真不愧是用过几十种膏脂的手,光滑温暖柔软,甚至没有一个茧子。还挺好摸的。
第11章11
李虚白的手一被放开,他飞快的往后退了两步,生怕青檀再次突袭来握他的手。
青檀本来要走,又被勾起了反骨,故意上前一步,柔声道:「李大夫,我们在小香山见过面的,李大夫难道不记得了吗?你还向我推荐擦手的香膏。」
李虚白表情尴尬的拿起擦手的布巾。
青檀嫣然一笑,眼波流转,「哎呀,看来李大夫推荐的没错。你的手,可比我的娇嫩多了。」
李虚白脸上的红晕飞速在整张脸上弥漫开,一直到了脖子。
青檀心满意足的走了。
蓬莱有种自家主人被调戏的感觉,可是义愤填膺不起来。被这么美艳的女郎调戏一下又怎么了……
青檀走到县衙门口,迎面碰见张夼从里面出来,正毫不顾及形象的张着大嘴打哈欠。
骤然见到她,他吃惊到呵欠都憋了回去,「我正准备回去呢,你怎么来了?」
「我又找到一个人证,所以赶紧过来给你说一声。」
「谁啊?」
「李虚白。温秀才被狗咬了去找他包扎,曾问过他有什么狐臭味的药材药草。」
张夼激动的一拍巴掌,「人证物证都凑齐了,我看温秀才还怎么狡辩!你跟我去见沈大人,等会儿咱们一块回去。」
青檀没有张夼这么乐观,即便已经凑了这么多人证物证,可还缺少最关键的一环,没有人亲眼看见温秀才放狗咬乔娘子。如何审讯温秀才让他如实招供得看沈从澜的本事。
小香山的掌柜许娘子竟然也在县衙,正在回沈从澜的问话。
张夼领着青檀走上前,「大人,青檀有新线索前来禀报。」
青檀把李虚白和蓬莱的话,原封不动的复述一遍。沈从澜听完,紧锁的剑眉立刻舒展开来,让高云升去拿人。
青檀悄悄问张夼,「许娘子怎么在这儿?」
张夼低声道:「有人看见温秀才去捡许娘子扔掉的香料废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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