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让他走!”二妹过来的路上见到程知节,手准确无误地指向他。程知节是跟着二妹过来,正憋着气无处出。见二妹手指,有了过来的理由。
就是一个瞎子不会看,也可以感觉程知节从头顶到脚心,无处不在的火气。郭朴分开他们,对程知节道:“你原地站着!”
“让二妹回家!”本军之中敢给郭都护脸子看的程知节出口就是这一句。二妹上前一步,抬腿就是给他一脚。
闷闷的响了一声,程知节没有躲避:“要是这样你会回家,你再来几下!”二妹拿他全无办法,直奔父亲:“我要和父亲在一处,回家去母亲只想着世保!”
郭朴要骂:“混帐话!”见女儿两行清泪流下来,郭朴噎住。程知节也愣住,这是他见到的二妹第二次哭。
没有哇啦震天响的哭声,只是无声的流着,再轻轻抽泣。
“好了,不走要听话。”郭朴哄哄女儿,二妹还是委屈,不时扫一眼程知节,很想要自己的流星锤。
她练了好几年熟了手,说还就还,二妹轻声求父亲:“给我打一副。”她没有说什么,郭朴满口答应:“好。”
父女两个人都不看程知节,程知节袖子里取出流星锤,在手里晃悠着,自言自语道:“我这个有几分玄铁,寻常铜铁不如我的轻巧。”
二妹对郭朴露出可怜模样,郭朴心里叹一口气,这是哪一辈子的冤家,如今聚上头!
晚上夫妻相聚最后一晚,凤鸾在看将军们名牌:“依我说,就宇文将军吧。”郭朴在烛光下面无表情:“那个小子虎视眈眈,他答应?”
“不是有你,”凤鸾惯常的话又出来,郭朴听着受用,但是实话实说:“我一次向着他!”凤鸾糊涂了:“你……?”
郭朴才不是喜欢:“他不娶还不行了!”凤鸾放下将军名牌过来,柔声道:“以前我不答应,是怕女儿小,和他玩惯。现在孩子们大了,小王爷真的喜欢?”
“汾阳王不会答应!”郭朴当头一盆凉水,凤鸾抿着嘴儿笑:“这有什么,不是有你在。”郭朴抱过凤鸾看她红唇:“小嘴从来就甜。”
他道:“汾阳王不答应,他也得来给我赔礼!”凤鸾从来没有这么放心过:“他不赔礼,二妹也有好归宿。朴哥,以前不爱你当将军,现在看来,你全是一片为女儿的心。”
郭朴啼笑皆非,再一想这是金子,拼命往自己脸上贴,也有中肯:“军中儿郎不拘小节,有他们的长处。”
帐篷外面,程知节遇上二妹。二妹是来看母亲,程知节在淡淡月光下站着,并不避人,是早早候着。
月光静如流水,把一切喧嚣都屏蔽。程知节站在那里,带着浅浅笑意,仿佛很久以前,他就是这样等着。
“给,”伸出来的手上,放着那一对流星锤。程知节有几分狡黠:“你玩惯了,怎么丢得下,再打去,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得。”
二妹想想他说得很对,就像姐姐心爱的书或笔墨,来到关城也随身。自从程知节来,二妹还没有和他单独说过话,或者说是平静说过话。
月色流淌着,多出来的不仅是静谧。二妹和程知节忽然都有了小时候的情愫,不约而同笑笑,二妹拿过流星锤,不好意思地问:“你是有意的?”
“指什么?把锤送你,还是戒指摆在里面,还是指我到这里来?”程知节也有局促。像是和二妹打架,才是他的本色。
“都有,”二妹关切地道:“你不应该惹父亲,这里是父亲当家。你也不应该,”有点儿犹豫再道:“不应该毁我名节。”
程知节半点儿不自在都没有,只是迷人的笑着:“你我以后要成亲,毁你名节,我有何光彩?二妹,”他诚恳地喊道:“和郭婶娘回家去吧。”
二妹转过身子,头也不回去找父母。程知节一个人原地笑了一会儿,见地上多了一个人影子,扭头看去,是一个白衣潇洒的青年。
虞临栖了然地点点头,负手继续去看月。他慢慢走过粮草堆,兵器库,说巡视不是巡视,说散步又走太远。
不到半个时辰,消息回到郭朴这里。披衣而起的郭朴重新进来,绫被里露出雪白肩头的凤鸾想问什么,话到嘴边就成了:“虞大人……。真是个能干的人。”
对于这种改口,郭朴挺满意,床沿上坐下欣赏一下妻子,凤鸾多贫了两句:“他细看起来,挺招人喜欢。”
“你再说下去,我就不能听了。”郭朴伸一个懒腰:“夸别人,点到为止吧。”凤鸾吃吃笑着,拉着他睡进来。
虽然百般不舍二妹,凤鸾也只能和郭世保离去。多吃包子走的时候泪眼汪汪对姐姐看,愤愤告诉她:“你好玩的东西,我全都拿走。”
过了夏天,是水草更肥美的秋季。虞临栖这一天来回郭朴,给徐云周做寿。郭朴对他一直礼遇,不失旧日情份,准备自己的一份礼物,请虞临栖代呈。
程知节领了巡逻一职,他营里待得气闷,下午打马到外面去奔驰。见青山秀美,草地平伏,程知节舒坦地呼了一口气,对同来的孟靖道:“应该带二姑娘出来玩。”
孟靖酸乎乎地道:“二姑娘还不是你的。”
“快了。”程知节笑得相当自信,孟靖和他别的话说得多,只有这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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