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家伙高兴,大家一起敬乔公子一杯!”
“哎冯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什么乔公子,应该叫,乔世子。”
“对对对,乔世子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大家别乱说啊,我伯父尚未决定把爵位传给我,我倒是想做这个世子,也要看我伯父给不给。”
“乔兄啊,迟早的事儿!”
“对啊,乔兄,你也未免也太谦虚了,你是乔家这一辈的独苗,传宗的香火,不传给你传给谁?我可听说了,淮阴侯年近不惑还未娶妻,是因为当年作战的时候,他,他……噗哈哈哈哈哈!”
“什么啊,话别说一半儿,快快快,继续啊!”
“这个小道消息我知道,说他伤了身体,不能人道!”
“不能人道?不能人道?噗哈哈哈哈哈!”
云雨台里,丝竹声缠绵。室内看台之上,二十余个舞姬,正翩翩起舞。看台之前,七个十五六岁的锦衣少年前俯后仰,笑闹成一团。
乔知予站在他们身后的层层绛纱幌后面,负手而立,眯着眼,好整以暇的听了会儿少年人怎样大笑着编排她,怎样把大奉青年一代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踩了个遍,然后把他们自己捧得天上有地上无,捧成了大奉展翅欲飞的雏鹰,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万千贵女心中迷梦的盛京七贤。
绛云已经猜到自己身侧这位身形高大魁梧的贵客多半就是那几个少年口中的淮阴侯,听到那些少年越来越过分的打趣,又想到方才大堂里那两巴掌的狠劲,心里忍不住都要开始瑟瑟发抖。
看台上,舞姬们已经要开始褪去第一件衣衫,少年们顿时开始起哄,丝竹声也更加热烈,一时之间,云雨台里热闹非凡。
乔知予垂眸吩咐了身侧娇俏的小姑娘两句,随后便优哉游哉,闲庭信步的在四处垂下的绛纱幌之间穿行,一扇一扇,轻轻锁门,一樘一樘,慢慢关窗。
她身形高大,但行动之间悄无声息,且姿态尤为随性自然,少年们忙着看艳舞,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因此她把门窗都快关完了,依然无人发现……
直到乔峻茂发觉眼角余光里,那抹紫金色的身影似乎有些莫名的熟悉。
有人在随手关窗户,关窗户?为什么要关窗户?
兄弟几个都在这里,是谁在关窗户?
他终于扭过头,无意间看了那人一眼,只一眼!如堕冰窟!
乔知予关完最后一扇窗,施施然回头,对他缓缓眯眼一笑。
轰隆!!!
天塌了!!!
乔峻茂大脑瞬间空白,面色煞白的怔怔扭过头,艰难的咽了下唾沫。
身前的几个兄弟犹自不知,还在冲台上笑闹着大喊:
“脱啊!脱快点!”
“扭扭捏捏的怎么,再不脱本公子帮你脱!”
“脱脱脱!”
……
乔峻茂死死低下头,僵直着身体,大气不敢喘,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扯了扯身前兄弟的衣袖,颤声道:“冯,冯兄……”
冯远是大理寺司直的二子,与乔峻茂一向交好,此时正看艳舞看得是热火朝天,心痒难耐,眼睛都恨不得长女人身上去。此时他被乔峻茂打断,内心颇为不耐,头都不转,嘴里应付道:“怎么了乔兄?是不是要喝酒,给……”抬手递了杯酒过去。
“你,你们……”快逃!快逃!快他妈逃啊!杀神来了!
“啧,有话直说,忙着呢,哎脱了脱了,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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