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扣住我的手腕,就像捏在我心上:&ldo;这里如何青了一块?&rdo;
我不动声色抽回手,还用说么?继续在四阿哥这住下去,身上的青紫淤痕是表指望消啦,肯定会万紫千红总是春滴。
&ldo;有人想见你一面。&rdo;十三阿哥慢慢道,&ldo;不知你愿意么?&rdo;
我扬起眼,十三阿哥伸指在桌上划了一个&ldo;二&rdo;字。
我缓缓靠回椅上,过得片刻,方道:&ldo;适才你们提及的锡保,应是顺承郡王勒克德浑之长孙?‐‐说起来,能让你舍命相救的人又怎会是泛泛之辈。&rdo;(注,为跟出书版照应,锡保小受君统一改为自此章出场。)
不一时,四阿哥换了木棉红的便服回转,我起身:&ldo;今儿晚上我去十三阿哥府里住,许久不见兆佳氏,倒有些想着。&rdo;
十三福晋兆佳氏乃是尚书马尔汉之女,为人温婉,气质馥郁,同我颇为相睦,四阿哥亦不以为异,只道:&ldo;你随身应用之物,我先派人送去。&rdo;
我点点头,道乏而退,堪堪走到门边,四阿哥忽然唤了一声:&ldo;千儿?&rdo;
我闻声回首,四阿哥问:&ldo;只住一晚?&rdo;
我答是,四阿哥向十三阿哥道:&ldo;甚好,今晚你留下,我们兄弟说话。&rdo;
十三阿哥含笑道:&ldo;是。秉烛夜谈。&rdo;
我带门出去,迎面廊下站定一名年青布衣僧人,细审眉目,正是法海。
换了行装出雍亲王府,法海将我带入一座禅寺,宝刹威严,天音盘香,此地于我并非陌生,当日我失去小阿哥,大雨浇心,失魂落魄,正是十三阿哥引我来此见到康熙,因此当我在一间小小禅房见着太子,也不算出乎意料。
相对于十三阿哥的山青水绿,太子的造型可谓个性十足。
堂堂太子殿,居然一副一两个月没剃过头模样,亦不打辫子,倘若不是预先知道,我一定要拿他当作囚徒或者孤哀子看待‐‐成何体统?
太子盘膝坐在椅上,手里攥牢一只酒杯,将我上下打量,半响一笑:&ldo;你来了?&rdo;话音刚落,他猛然将酒杯掷出,哐啷砸碎墙角,口中骂道:&ldo;谁叫你去求人!&rdo;
我一滞,却见墙角暗影处慢慢现出一人,只一个身影,单薄之极,等他抬起脸,目光一闪,错觉刀子一样的脸。他的五官绝非那种不带脂粉气的俊美,偏偏就让人想多看两眼。而他裹在一身黑衣里的瘦削身躯似乎剽悍轻盈,连一滴酒也未溅着。
太子瞪圆眼睛,抡起酒壶还要砸出,黑衣人身形一动,疾如闪电般将他扣住:&ldo;玉格格只能停留半个时辰,二阿哥当分轻重缓急。&rdo;
电光火石间,我瞥见黑衣人立领下结痂痕迹,骤然醒悟:&ldo;你是锡保?&rdo;
我早知锡保是太子系的人,但一废太子前我的身份远无现在自由,所见之人亦是有限;而一废太子后不久,尽管太子重新上位,他那一系的人却在某种程度上更小心趋避,很少在康熙眼前活动,加之我离京一段时日,回来后虽做了新满洲家主之位,到底根基未深,不过新满洲搜集的资料卷宗里对锡保此人的记载出奇寥寥,很是让我印象深刻,而现观太子表现,托十三阿哥转达太子欲同我见面意向之人必是锡保无疑。
果然太子放手:&ldo;锡保你出去!&rdo;
锡保不动。
太子挑眼冷笑:&ldo;皇阿玛只叫你在门口守着,我不出门便没你的事,莫非你还答应了什么人特别&lso;保护&rso;玉格格不成?&rdo;他一面说,头上的毛发一面在抖动,仿佛一起气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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