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五一十诉说着慕箴的生活:“因为他说篆刻可以让他静心,您看,这些都是他刻得玉牌。”
此次离开渔阳之前,她曾问过慕箴,来到这里后,怎么没见他给汴京写信。
慕箴那时沉默了很久,整个人都很低落。
他说他不能联系,不然他来到渔阳所做的一切,都将没有意义。
明熙不明白,但她理解,毕竟没有人会愿意主动承受这种孤独。
于是她瞒着慕箴,偷偷收集了许多东西,慕箴没有办法联系父母,但她可以啊。
慕箴为自己做了这么多,让伯父伯母也能稍稍靠近一点儿子的生活,这也是她应该做的吧。
明熙将这个藏了一路,十分隐蔽的小木匣子打开。
里面满满登登,有慕箴最开始来渔阳时篆刻的玉牌,他以为都被衍悟拿去卖了,其实她偷偷地买回来许多收藏。
还有他给自己一笔一划写的字帖,在书院偶尔写的课业,还有他最喜欢喝的茶叶,她都一一带来了。
每拿出一样细碎的小东西,都会说上一段有意思的小故事。
不知何时,整个房间只剩下明熙一个人的声音。
慕钧与杨天音二人都专心致志地听她说话,再看着手中或圆润的玉牌,或整洁的课业,渐渐都能在脑海中勾勒出儿子的模样。
就好像在明熙绘声绘色的讲述中,他就活生生地站在他二人面前,重新生活了一遍。
将最后的两样东西拿出来,明熙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个也是他买的新年礼物,托我带来的。”
其实是她偷偷在渔阳买的,本打算与慕箴一同回来时拜访他们时送的,但既然慕箴并不打算回来,那不如就当做是他送的好了。
给慕钧的是用来锤腰背的小木锤,给杨天音的则是帮助睡眠的沉香。
都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但是胜在用心。
二人接过,都感动的不知该说什么,沉默在原地。
许是想久未归家的孩子了,慕伯父的眼角都有些红。
“孩子!好孩子!”慕钧抬起头,十分滑稽地用袖子擦擦眼睛,“伯伯要给你包个大红包!”
明熙:!
“不,不用了!”她连忙准备起身告退,“我与慕箴关系好,他在渔阳的时候也总是照顾我,这一趟不过是顺路的事,真没什么大不了的,伯伯您不用客气!”
眼前伯父已经嗖一下没了身影,拦都拦不住,明熙愣在了原地。
“没关系,别紧张。”
说话的是杨夫人,她已经将慕箴爱喝的那款茶叶泡上了,眼睛真诚地望着明熙:“可能对你而言不算什么,但是对我们夫妻二人,真的很感动。明熙,你是个好孩子,就别拒绝我们的好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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