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事吧,现在也就是个风头,咱们且先等着。”
略停一下,庆王用极为平静的口气说道。
“等着皇上和太后那边有什么想法,咱们做臣子的是给皇上分忧的,再说了,这地方上,可都有人支持试办新政了,这洋人狼子野心的,这几年还顾着前几年那一仗,可回头保不齐是什么模样!”
庆王的一句话,使得续昌大感刺心,便有些恼羞成怒的模样!
“庆王,你也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那洋鬼子,也是人,要是咱们倾国之兵打,还能打不过他们,还非得办什么新政!我瞧着,这办新政,就是要把祖宗成法办没了!”
庆王觉得他的话硬得刺耳,未免不悦,于是又搬一顶大帽子。
“那边还有懿旨呢?”
“有懿旨也……。”
续昌突然把话截住。
虽只半句,未说完出来的几个字,从语气上亦可以猜想得到,是“不行”或者“不管用”。庆王悚然而惊,心里在想,续昌要公然抗旨了!这人哪……哎。
就在这时候,却突然听到门外有了通传。
“懿旨到!”
虽说皇上从去年便亲政了,慈禧也住进了宁寿宫,可实际上,谁都能看明白,太后住进宁寿宫,便意味着其还要管着朝政,不过只是不再明管了,可总会用招见醇王、庆王的名义,插手朝政,在朝中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这几日朝中各种声调在那里说道着新政,自然是瞒不得太后,这不,朝中正闹腾着,这边太后便有了旨意召见醇王与庆王。
由于醇王与皇帝是父子,礼节上有所不便,所以召见醇王时,皇帝向不在座,这显然是不能让皇上参与其中。
“皇上今年二十了,书也读得不错。”
慈禧太后瞧着醇王说道:
“也知道这国事不易了,这不要办起新政来了。”
太后的话让醇王大为诧异,不知道太后怎么个想法,那里敢轻言?不过却也不能不说,然后便一面想理由,一面回奏道。
“时事多艰,全靠皇太后主持,皇帝年纪还轻,还挑不起这副担子。再说,学无止境,若无皇太后庇护,这朝局不知有成什么样子。”
他说到一半,便不知道再怎么说下去了,原本他便言拙,素来都是个没什么主见,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凡有慈命,只知依从。正在困惑疑难之中,他听着庆王倒是难得的为他解起围来。
“太后,依臣看来,皇上要办这新政,那也是太后教导有方!”
庆王的这番话一说,不单醇王觉得的意外,就连慈禧亦深感意外,这庆王平素可不会插这个话,而她全不知,庆王之所以这般说,为的却是另一件事儿。
“太后,当年太后倡办洋务的时候,那朝臣们不也是说三道四的嘛,现在皇上寻思着想办新政,那不还全是向太后学着不是,说到底,还是太后您教导的好,若不然,皇上又岂能这么快,便知道了国朝危局所在。”
庆王的话却让醇王的后背直冒冷汗。
“皇上还年青,这朝政还要太后多加操持,依臣看,这新政不能办!”
说完,醇王便磕一个头,依然长跪不起。生怕因为这办不办新政恼了太后。
“瞧你,老七,又没说这新政不能办。”
瞧着醇王吓的那番模样,慈禧太后转过脸来,对庆王说道:
“你说,这新政是能办还是不能办。”
“皇太后的话,臣实在汗颜无地。总是臣下无才无能,这几年处处让皇太后操心。目前政务渐有起色,正是由剥而复的紧要关头,这新政,依臣看来,确实也得办,那《盛世危言》中就提过,这国朝之危在外,而非内,这些年在总理衙门和西洋人打交道,臣算是知道,这洋鬼子瞧着似个人,可个个都是狼子野心的,保不齐就这会还想在咱大清国身上咬上一口,臣瞧着,皇上也是明白了这个道理,才想办这个新政,免得让洋人再打上门来。”
“这么说,这新政是要办的了?”
慈禧沉吟片刻,然后接着说道。
“新政这事,其实倒也不是什么事儿,”
这确实不是什么事儿,在慈禧看来,就像庆王说的那样,也就是皇上见自己过去准疆吏办洋务,所以才起了心性,起不了什么碍,而之所以会这么问,倒不是说她在意新政,而是因为这事这阵子闹腾的,她不能不问,若是再不问,外边不定就会把她这个太后给忘了。
“这西洋人,确实一个个狼子野心的,就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就连东洋人,这些日子,不也是有样学样的跟着想找咱大清国的麻烦,哎,这两年也真难为皇上了!”
“让太后忧心,实在是臣下之罪!”
醇王、庆王两人一听,连忙再次跪下请罪,而慈禧却摆了摆手,瞧着两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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