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楚擎所料,“传销”式的发展下线,果然吸引了无数百姓。
一时之间,大棚人满为患,千骑营探马全部出动,维持秩序,童归带着一群宫中禁卫在外面分流。
百姓来的快,但是去的不快,因为要画像。
昌贤一看这不知要画到猴年马月去,跑回宫中抓来好几个老头子,都是擅长丹青画像的。
楚擎望着百姓人潮,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自己的计划,环环相扣,任何一环没做好,功亏一篑不说,很容易身死族灭。
楚擎身上的钱,也如流水一般花了出去。
发展下线的钱倒是没多少,看着人多,实际上用不了太多钱财,主要是纸张太贵,画像不可能在竹简上画,用的都是黄纸,价格昂贵。
登记造册这股热潮足足持续了四日,不少百姓已经开始鱼目混珠了。
到了第五日的时候,陶蔚然极为低调的回京了,直奔千骑营,而且还是夜晚,让人给楚擎从楚府叫了过去。
一进班房,楚擎吓了一跳。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满面憔悴的陶蔚然一声叹息,无声胜有声。
陶蔚然可以对天发誓,原本他以为靠海的东海三道百姓们就够刁的了,结果到了萧县才知道,什么才是刁民中的王者。
就萧县那群百姓,也不知道是天生就那样还是被李木欺负的怕了,都刁出花样了。
开山采石,行,没问题,一天一结工钱。
上籍,行,没问题,县令得写书约,多少日之内,去京兆府给户籍造册,如果没造册,萧县县令陶蔚然生孩子没腚眼下辈子投胎当狗全家死绝,还得是一户一个书约,让陶蔚然亲笔签字。
采了一天石,不认银票,就要铜钱,三十多个壮小伙跟着陶蔚然去取工钱,就和谁要赖账跑了似的。
说话也不好听,有些是那些年岁大的,天天传闲话,什么新来这县令对咱这么好,指定没憋好屁,说不定比李木还坏,总之,乡亲们先干着,干一天赚一天钱,等他原形毕露的时候,咱再一起翻脸,这次咱学聪明了,一起去京城告御状,弄死姓陶这狗日的。
所以陶蔚然这大半个月就是这么日渐消瘦下来的,开山采石,他得亲自带着人去上工,发钱,也得亲自发,完了还得给萧县百姓写书约,最恶心的是,百姓们还不念他的好,主要分为两派,一派是觉得新来的县令是个冤大头,有钱没地方花,另一派坚定不移的认为陶蔚然是憋着坏呢。
要不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骑人,以前李木采取的是高压政策,这群刁民屁都不敢放一个,谁要是闹事,不出十二个时辰就消失,百姓都走不出萧县。
陶蔚然倒是怀柔了,结果萧县百姓那叫一个你硬我就软,你软我就硬,有点欺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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