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般说,卓兮的嘴角才微微上扬。
“好,你在屋内等我回来。”
少年翻身下床,利索地披上长袍,又回来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才离开。
门开了又合上。
木青笑了下,也开始着衣。近一年来,虽着男装,倒也不像要去醉生楼这种地方要与人亲密接触,所以木青索性也不束胸,只选了些素色的小衣穿着,再学男子穿了一层里衣。近日里天气寒凉了许多,看来要添置新衣了。
头发挽起束上发冠,脸上不施粉黛,木青看着镜子里的脸,有些孩子气,乍一看,也的确辨不出男女。她很少说话,便更减少了众人的注意力。这一年,泯然众人,她做的很好。
卓兮在楼下问了小二,哪里有打豆花的,便借了斗笠与蓑衣出门了。
雨天路上行人不多,卓兮在小巷里七拐八拐,才见到一位阿婆在转角的路口屋檐下,正准备收摊。
“老人家,你这还有豆花吗?”卓兮赶忙上前询问。
“有,有!”生意本就不好,今日下雨,刘阿婆本想早点收摊回家看生病的孙子的,没想到还有生意上门,赶紧把豆花桶放下,盛了满满一碗递给他。
卓兮看了一眼热气腾腾的豆花,赶紧把它放进食盒里,然后给刘阿婆递上一两碎银说,“阿婆,这碗我也买了吧,我要带回去给家人吃。”
“可我没钱找你啊。”豆花才五文钱一碗,卖几天刘阿婆也赚不到一两银子,她有些慌张地摆摆手。
“不用你找钱,收着吧。”
“哎,这可不行。。。。。。”刘阿婆看着那块碎银低声说,这银子能给孙子买多少的药!想了想又说:“公子,这太多了,可以连吃上一个月的豆花都不止。。。。。。你住哪里,若是什么时候想吃,我便什么时候给你送去,你看这样行不行?”
卓兮笑了笑说:“我们只是路过而已,不会在此久留的。这钱你收着,豆花好吃,便值得。”
刘阿婆还在犹豫,但是银子的诱惑实在太大,她不自觉地伸手接了过来,在手心细细摩挲着,然后抬眼笑着含泪说:“公子真是心善,那我就替孙儿谢谢你了。”
卓兮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便听老妇娓娓道来。
原来,此地最近并不太平。不知何时起,村里不少人同时感染了时疫,高热不止,有咳嗽呕吐症状。年轻力壮的,发病急去病也快,只当是普通伤风而已,但年幼跟体弱的老人,却反复发热,很难治愈,情况更恶者已丧命。
此处地广人稀,唯一一家药堂虽没趁机哄抬药价,但是也面临药材短缺的问题。有些家境好的会去想办法托人去附近别的县采买需要的药品,一来一回,药价自然有所提高,长期购入,对普通家庭也是很大的一笔支出。
刘阿婆家境贫寒,早年儿子病逝,留下媳妇跟自己两个人起早贪黑的磨豆浆做豆花,勉强维持生计。眼下,孙子也感染了时疫已反复发热半个多月了,儿媳妇独自在家照看着,还要做一些农活,生活属实艰难。
卓兮这一两银子,能缓解不少压力,甚至可以帮孙子把药续上,刘阿婆怎能不心动?也顾不得推辞,红着脸收下了。
回到客栈,豆花还热着。对门房间仍紧闭,不知道那人走了没。
卓兮进门给木青把豆花端上来放桌上后,微笑看她吃了一会儿,便若有所思地发起了呆。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