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与白玉,他们二人面对面骑在树枝上,两眼互相注视,互相倾听对方急促的心跳。
良久,白玉才说话,“青青,今天支部会,你怎么那样说呢?你分明没有诚心嘛?”
“你错了,那是我正因为有诚心……”
“你高标准要求自己没有错,但你不应该恃才傲物,上苍给你一棵智慧的大脑和横溢的才华,但你绝不可以天马行空,独来独往,只按自己的好恶行事……”
白玉用过来人的经验提醒柳青青。
“算了白姐,我们不说这些了,我知道你是对我好,有时候我真觉得你特别像我姐,如果我三姐不死,她应该同你一般大了。”
听了白玉的话,柳青青的心乱极了,所以他把话题引开。
“你死了一个三姐?”
“是呀,如果不死就该二十一岁了!”
“我也正好二十一,她是怎么死的?”
“听妈说她死的时候才出生七天,他们都说是‘扯七风’,扯七风死的。”
“真可怜,那是破伤风?”白雪叹口气道。
“是的,破伤风是现代医学术语,我爹妈不知道,就说那是扯七风,我三姐还真是可怜,坟头都没有一个。”
柳青青说完又叹了一口气,他也想起了死在大跃进时期的妹妹柳小荷,还有更多的人,他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了。
受了柳青青的感染,白玉突然变得有些凄楚,她说:
“青青,你三姐如果出生在我们那里,她一定不会死的,我有时想,如果我出生在你们太平镇,那该多好啊!”
说着说着,她就轻轻的握住了柳青青的手。
柳青青心一惊,但并没有缩回,而是由她温柔的握了。
“出生在太平镇有什么好?”柳青青摇了摇头,道:“这个破破烂烂的弹丸之地,怎么又能比得上你们的县城?”
“哎,你不明白的,”白玉突然突兀地说道:“不久我们工作组就要撤了,到时我也就得走了。”
“运动不是还没有结束么?”
“上面已又有新文件,已传达到县工作团,所以我今晚特别想你陪我出来坐坐……”
白玉的脸开始发烫。
当柳青青注意到白玉的眼睛有些异常时,他在忐忑不安之中换了一个并不高明的话题,他问白玉。
“白姐,你有男朋友吗?”柳青青突然问。
白玉愣了一下,她没想到柳青青会这样问她,怔了片刻,她摇了摇头。
“其实,我的成份也不太好!”白玉叹息一声,然后把她家的大致情况说了出来。
白玉的母亲是伪政府时期县立中学的教导主任,现在虽然还在教书,但是一般的人却不敢与他们家往来的。
五七年母亲因为一句话就成了右派,在大鸣大放的时候,她妈妈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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