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贾万福一听,就把那根叶子烟杆敲得“咣咣”响:
“无须咒,要出疯子的,龙脉所在!”
贾万福六十多岁,早年打过日本鬼子,也打过红军。
脾气古怪,身子却异常硬朗,偌大一把年纪尚能耕种自如。
每餐最少也得两海碗硬梆梆的苞谷汤圆,搁了碗就一步一个响屁往祠堂的朝门口走去。
半个屁股挂在朝门口的大石狮上,掏出叶子烟不紧不慢地裹着。
一支烟卷好了那串响屁还没有断线,扑滋扑滋……如撕破布。
路过他身旁的人就取笑道:“布布布,只可惜生错了方向,如果生在前头,就不是穿布而是穿绸子的命了。”
贾万福听后就有声有色地骂道:“打屁轻松,笑屁杂种,上下不通,说你公公!”
笑屁的人还是笑,只是掩了口鼻一边笑一边往外跳。
谁都知道贾万福火了要用烟杆敲别人的头。
贾万福的老伴早逝,从来就是自耕自种自煮自食。
富裕的时间就挎个破烂的竹篮三天两场地卖“火柴”。
一场也能赚半斤叶子烟,二两烧刀子半块豆腐干什么的。
祠堂朝门前左右各有一块半亩许的沃土,他就只种这两块。
一块土常年都是苞谷、红薯、萝卜,另一块种叶子烟。
他不种田,绝大数的日子都吃苞谷汤圆。
如果想喝稀饭,他就到儿子贾新河的仓里刨谷子
刨了就端到戏楼底下的石碾子上碾,直碾到半天瞅不到一粒谷子。
最后才用簸箕簸去糠粉,然后将白生生的大米珍藏在他那精致的彩陶罐子里。
每碾一回也能吃个十天半个月。
让贾新河耿耿于怀的大事就是老子把爷爷葬错了地方。
他说他爷爷葬哪里都行,就是不应该葬在死亡谷。
听那名字就不吉利,并且坟头的方向不应该坐南朝北。
埋葬的当天他就小声地提醒过那阴阳先生:
“先生啊,这个向口不是叫着‘北风扫堂,家破人亡’么?”
他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脖子上的青筋比筷子还粗。
掌罗盘的阴阳先生是个红光满面的老者,历来肝火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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