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众人打过招呼,有人问他,“沈兄,你可见到徐良川了?”
“并未。”沈拾琅摇头,考场前排队等检查的举子多,沈拾琅倒是没注意,“人太多了,实在是不太好找。”
另一人道:“我听说他不参加这次的会试了。”
“为何?他这次乡试成绩好,怎么不一鼓作气?”另一人奇怪的说,“而且他都来了京城了,若不参加,岂不是花费很大?”
“听说他身体还没好呢。”对方说道,“先前在咱们住的客栈,他不是闹肚子,往来茅房折腾了一夜,身体都虚脱了吗?还因此以为自己见了鬼。咱们觉得他应是身体虚弱出现的幻觉,可他却好似真的认定了自己是见了鬼。”
“发热的时候还说胡话,一直喊着鬼呢。”那人道,“后来退了热,病虽好了,可总疑神疑鬼。尤其是到了夜里,根本不敢睡觉。他说他屋中要一直点着蜡烛,不敢吹灭。可就算点上了蜡烛,屋里点点灯光照不了多亮堂,阴影重重的反倒让他更害怕。”
“这样岂不是黑了害怕,亮了也害怕?”另一人说道。
“谁说不是么!”那人道,“所以啊,他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觉,闭眼也是鬼,睁眼看见阴影就觉得有东西躲在里面,精神都不好了。”
“就这种状态,哪还能考试啊。”那人摇头叹气,“所以收拾东西回乡了,也不知何时能好。若真是一疯到底,怕是这辈子都……哎!”
苏锦时单独传音给沈拾琅,“我没想过把他吓成这样子啊。谁知道他这么不经吓,还不如魏鉴明呢。”
瞧人家魏鉴明多坚强啊,也没说吓出什么毛病来。
“不怪你,这是他自食恶果。”沈拾琅嘴唇没动,声音低低的说道。
其他人忙着八卦徐良川的事情,也没注意到沈拾琅的声音。
便听有人说:“不过,我听说徐良川这个乡试第二拿的并不光彩。”
“难道是说他们晋州第一才子石明磊在乡试前突然腹泻的事情?”有人立即说道。
“原来你也听说了。”那人道,“我听说,那石明磊的学问比徐良川要好太多,而乡试前,恰好徐良川去找过他。之后他便腹泻的影响到了乡试。”
“我有位友人正在晋州,听说石明磊在乡试之后便与徐良川决裂,并且指明是徐良川害的他。只是因为晋州路远,那边的消息还未及时传过来。也是前日我友人的信正好送到,我才知道的此事。”那人道,“若是石明磊正常发挥,石明磊能不能拿解元不好说,但第二也绝轮不到徐良川。”
“若是真的,那便是徐良川的报应了。”一举子道,“我实在不解,徐良川的学问不错,即便拿不到第二,拿个前十亦是不难的,何必为了一个第二如此害人?”
“他那日说撞鬼,没准儿还是真的呢。鬼神也不满这种小人高中,特来阻拦了。”
众人在队伍中闲聊,不知不觉便轮到了自己检查。
沈拾琅成功通过检查,找到了自己的考试隔间,进去之后便将东西一一在桌上摆好。
又拿出苏锦时给他的手套戴好。
原本因为要检查,没有戴手套,手还有些冷。
现在戴上后,立马暖和了起来。
还好这天比较顺利。
中午吃饭时,苏锦时趁人不注意,偷偷把从商城买的包子和热粥放在了沈拾琅的面前。
晚上休息的时候,可以将隔间的木板放下当门板,还稍微能挡一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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