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人也慌啊,他从昨天慌到现在了,他甚至还想过,他们不如往深山里跑算了。
“开饭了,”一队官兵抬着行军的大锅,走到了树林里,为首的校尉喊了一嗓子。
这个校尉天生一副哑嗓子,但他喊开饭的声音,听在蛮夷们的耳中,那就是天籁之音了。
吃食跟凌晨的那顿没有任何变化,还是行军的干粮混着豆渣和水煮的一锅烂乎吃食。但金花和老族人手捧着饭碗埋头吃起来后,他俩一下子就不慌了。四少爷要想杀他们,何必给他们吃这顿饭?
苍耳山中,二公子从河边回来,冲大公子苦笑道:“人还没过来。”
大公子:“那就再等等。”
二公子走到大公子跟前,小声说:“已经跟你置上气了,你想想怎么办吧。”
就在大公子下首处坐着的李烈风和胡骁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见,李烈风望天,胡骁望地。他们是外人,骗也就骗了,打仗么,哪条计策好用就用哪条,这叫兵不厌诈,但搁林四少爷那儿,就不好这么论喽。你们这两个当哥的,把四少爷骗惨了啊,天知道四少爷为着你林大公子,在梧州那边哭了多少回,伤心难过成什么样了。
大公子看看二公子,说:“你笑什么?”
二公子不承认他在幸灾乐祸地笑,说:“我没笑
啊,我就是在想,我是不是先把那口棺材拿去烧掉?”
大公子意外道:“你还留着那口棺材?”
二公子看了胡骁一眼,说:“这口棺材可不便宜。”
要不是胡将军插一脚,川连他们一开始抬回来的那口泡桐木的棺材,倒是很便宜。
胡骁:“……”
没错,是我的错,我害二公子您破费了。
大公子跟二公子说:“莫要胡言,用一口薄棺,你能瞒过谁?”
李烈风干咳了一声,开口道:“这棺材是不是还有什么讲究啊?要不要问问懂白事的人?”
诈死啊,又是挂白幡,又是棺材,又是牌位的,还烧纸钱的,晦气着呢。
二公子就看向了胡骁,你会看棺材,那将军你对白事了解多少?
对死人丧葬的那一套规矩,还有流程,胡骁倒是知道,可诈死除晦这事,胡骁一窍不通啊,他就没遇到过等事。
见胡骁冲自己摇头,二公子突然一拍手,说:“我一会儿问问舅老爷好了,他懂这些。”
牌位字不能写对,写全这事,就是萧真跟他说的,等萧真随船过来,他再问问萧真如何给他大哥除晦好了。
李烈风:“萧舅老爷跟四少爷一块儿过来了?”
二公子笑着说:“是啊。”
李烈风心想,这样一来是不是就差四少奶奶了?
一个二公子身边的护卫在这时跑了来,禀告说看见有船往他们这边来了。
二公子马上就抱怨:“他们要早一刻来,我就能少跑一趟了。”
对于林二公子这种四体不勤的人来说,爬山是真的累啊。
大公子:“那就不去迎他,让山君自己过来。”
二公子认命道:“我去接他。”
真当这位还是他们的弟弟呢?这位是未来的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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