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后笑容消失,转而叹了口气道:“话虽如此,但哀家不是不之恩图报之人。宝丫,你就告诉哀家,你爹喜欢什么吧,也好了了哀家一桩心思。”她捂住胸口,“不然哀家彻夜寝食难安。”
赵宝丫抿唇不说话,王太后继续道:“若是不要贵重的东西,那你爹喜欢什么吃食或是衣裳花卉?哀家都可以亲自安排的。”
这人还真是执着。
赵宝丫眉头拧了起来:“太后娘娘……”
王太后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宝丫,你就告诉哀家吧,这个回礼哀家是一定要送的!”
赵宝丫正不知如何拒绝时,陈慧茹的声音响起:“太后娘娘,赵首辅不收自然是不便收,后宫嫔妃本就不该和大臣有牵扯,您这样被有心人瞧见了会给赵首辅带来很大的麻烦。您既是感激他,就不该执意要送谢礼。”
王太后站了起来,上前两步眯起眼瞧向陈慧茹,语气一改方才的温和:“陈夫人这是在说教哀家?”
陈慧茹低头:“臣妇不敢,只是觉得您是太后,应该考虑得更周到。”
王太后恼怒:“陈夫人,这是宫中,不是你云亭侯府。你说这话之前,是否也有欠妥当?”
赵宝丫局促的起身:“太后娘娘,慧姨没有指责您的意思,她只是……”
王太后深呼吸,看着她硬是挤出一点微笑:“宝丫,你先去皇上那瞧瞧他的兔子吧。哀家也有几句话同陈夫人说。”
“太后娘娘。”赵宝丫焦急,陈慧茹出声:“宝丫,你去吧,我没事。”
两人都这么说,赵宝丫只得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她一走,王太后面色又重新冷凝,连名带姓的喊:“陈慧茹,你不过是一个命妇,凭什么教训哀家?”()
陈慧茹眸色平静,毫不留情的戳破她:娘娘,您是太后,赵首辅是臣,您和他隔着天海鸿沟,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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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后也不装了,娇笑起来,很是不要脸道,“哀家正当年华,赵首辅又无妻,只要我们愿意有什么不可以的?”她相信以赵首辅的手腕,只要自己能撩动他,公里宫外没人敢多嘴。
陈慧茹:“只怕是一厢情愿。”
王太后瞧着她:“一厢情愿的又不是哀家一人,你筹谋了这么久没撬动分毫,还不许哀家接着撬了。哀家不可能,你又可能吗?你是云亭侯夫人,云亭侯还没死呢,轮得到你来指摘哀家?”
陈慧茹蹙眉:“娘娘慎言,臣妇并无任何心思,只是想提点娘娘。您能有今日尊荣来之不易,您下一个决定前最好也想想王国公。”
太后不过是个摆设,王国公比起六部更是什么都不是。惹恼了赵凛,别说太后,连性命都难保。
王太后冷哼:“少吓唬哀家,哀家不吃这一套。你我各凭本事,若是再多事,小心哀家将你的老底抖出来。”
陈慧茹:“臣妇能有什么老底值得王太后拿出来威胁的?”
王太后:“你真当哀家傻,你同那赵宝丫模样如此相似,不就是当年那个抛夫弃子的狠心妇人吗?”
陈慧茹眸色微变:“太后,没有证据的事休要胡说。”
王太后:“哀家从不胡说,你知晓的,哀家曾是静王府的人。云亭侯曾酒后失言,陈夫人你曾为人妇,后来才嫁进了云亭侯府。之后云亭侯出事,执意要让六部和王爷对付赵凛,还曾想买通杀手截杀赵凛。哀家就觉得有古怪,什么仇什么怨啊,若不是夺妻之恨,至于如此?”
陈慧茹抿唇不语,王太后娇笑,继续道:“你现在弥补赵宝丫,不就是后悔了,想通过讨好赵宝丫来讨好赵首辅,企图让他回心转意吗?你猜,如果赵宝丫知道,你是她那狠心的娘,弃他们父女于不顾的娘,她会原谅你?”
陈慧如面沉如水:“我陈慧茹做事从不后悔。我对宝丫好是出于本心,与任何人无关。”
“至于你,静亲王这个人多疑又暴戾,绝不会多和无关紧要的人说起诸多秘密。”陈慧茹抬眸看她,很肯定的说:“你同静亲王有私,如今又想来撩拨赵首辅,难道是想替静亲王报仇?”
王太后终于急了:“你胡说什么?静亲王那男女不忌的德行,哀家如何会给他报仇?哀家是真心爱慕赵首辅!”
“真心爱慕?”陈慧茹嗤笑:“你的真心值几个钱?不过是靠山倒了,想另攀高枝罢了。换做今天首辅是任何一个人,你都会这么干吧?”
“你!”王太后恼急,伸手就要打陈慧茹,陈慧茹眼疾手快的扣住她的手,指甲掐进她手腕里,警告道:“您要撩拨赵首辅我没意见,但请您冲着他去,不要三番两次的为难小姑娘。你若是在耍什么阴私手段招她入宫,臣妇不
()建议让您去陪先皇。”她说完,狠狠把她的手甩开,然后转身就走。
王太后站立不稳,险些摔倒在地。还是贴身宫女燕玉扶了一把才站稳。她脸一阵青一阵白,她知道陈慧茹有这个实力,绝对不是在恐吓她。
就是这样才叫人恼怒。
她低头,娇嫩的手腕上五个深深的掐痕刺目惊心,疼痛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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